“其實昨日孩兒就已經回來了,隻是不曾露麵。”黃世賢回答。
“到底是怎麼回事?”娉婷公主按耐不住問道。
黃世賢不慌不慢地說:“昨日我邀夏夫人在我心相印亭一聚,我乞求夏夫人說服夏二爺不要娶嫣然過門,其實我與嫣然早已兩情相悅,私定終身,她早已是我的女人。後來我又利用夏夫人的名義,請了嫣然過來,想帶著嫣然私奔,隻是嫣然說父命難為,寧死不從,我便把她迷暈,藏在我的房裏後,便出去打點一切,打算今日回來就帶她離開,不料到……”
“昨日我喝多了,我以為是回到了房間,我……”駙馬爺細細地回憶著。
“許是因為酒醉,走錯了房間罷了,其實也許什麼都沒發生。公主莫要錯怪啊。”黃老爺道。
“對對對,我以為床上躺著的是公主……我已酒醉如此程度,什麼都幹不了,真的什麼都不曾發生呀,公主。”駙馬爺奮力解釋著。
“那麼方才夏夫人為何不解釋?夏夫人又為何會撿到黃夫人的夜明珠呢?”思語嬤嬤有條不紊,緩緩說道。
“男女授受不親,如何能實話實說?”我還想不好如何開口,黃世賢便說道,“至於那顆夜明珠,就要夏夫人自個人解釋了。”
“回公主,夜明珠是我吩咐高山去偷得的。”我說。休思聽聞便用噬人的眼神狠盯著我。
思語嬤嬤聞言大動肝火:“你可知欺君之罪?”
我被嚇唬地直接跪在了地上:“公主且聽我解釋。”
“罷了,你們都下去吧,該回哪兒的回哪兒去,讓我一個人想想。”這一上午的倒騰,娉婷公主顯得有些疲憊不堪。
“公主有令,鬧騰了一上午,大家都乏了,都回去吧。”思語嬤嬤說道。
於是大家都各歸各位,各回各處了。出門之際我把夜明珠交到了黃夫人的手上,便大步流星地回閑放台了。
休思遣走了所有的下人,關閉了房門,隻留得他我二人。“二爺……”我欲開口解釋他便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此事頗多疑點,可我是信你的,你不必解釋。”
“多謝二爺。”我低著頭。
“謝什麼?你是我的夫人,我們經曆了這麼許多,難道我還會隻信旁人的閑言碎語嗎?”休思撫摸著我的發髻。
“那麼依二爺看,這整件事情……”
二爺打斷了我的話語:“如今我們寄人籬下,這些都是黃家的家事,何況這件事牽扯了公主在其中,如今黃世賢的一番話,已對你夠不成威脅,再過幾日,我們便啟程回諸全州。”
“一切都聽二爺的吩咐。”我趴在休思的肩頭,覺得無限安心。
“那麼嫣然的事,你怎麼打算?”我小心翼翼地問。
“一切照舊。”一切出乎我的意料,眼淚奪眶而出,濕了他的肩膀。
“今天你也看到了,嫣然已然不是完璧,而且她和二公子不清不楚,你怎麼能……我是替二爺不值啊。”我哽咽道。
休思用十分滲人的眼神盯著我的雙目,像是看到了我的心裏。我的汗毛一陣陣豎起,內心隱約覺得不安至極。“那麼你的過往,你都忘了嗎?”他冷冷地說,“你與大哥的種種,在紅人苑的那個夜晚,你都忘全了嗎?誰又來告訴過我,是值還是不值?”
我已然忘記被嘲諷的滋味,我已然忘記被冤枉的苦楚,我已然忘記了一切,忘記……
“啪!”重重的一記巴掌扇在了休思的臉上,用盡了畢生力氣,他的臉微微側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的手還未放下,他順勢拽過我的手臂,狠狠地捏下去,捏骨的疼痛讓我丟失了理智:“你放開我!我受夠了!”
“你以為你是公主,我是駙馬嗎?”他雙眼通紅,像野獸般吼道:“你以為就憑著我對你的寵愛,你就敢對我動手?你以為你到底是誰?”
“你盡管羞辱我,就像當初羞辱紅袖一樣羞辱我,我隻不過是一個你養在家中的女人,隨時拿來把玩罷了。你並沒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我隻是沈秋,不是夏夫人!”我咆哮著,像是發泄這麼多年來的怨氣。
他把我重重地摔在了桌上,我隨著桌上的茶具一起“乒乒乓乓”摔了一地,這番響聲引來了外麵的詩桃與高山。
“小姐……”詩桃將我扶起。
“二爺,有話好好說,這裏並非家中,隔牆有耳啊。”高山道。
休思平了平怒氣,憤憤然道:“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