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暗殺(2 / 2)

正當大家渾渾噩噩的往前走時。一個人卻悄悄地在橋旁停了下來,等後麵的隊伍走過了一半時,他才繼續催馬往前慢悠悠地走。沒錯,他就是張春義。張春義邊往前走,邊親切地和人拉家常。

“這鬼天氣,簡直要將人凍壞!”他哈了口氣,說道。哈出的白霧立刻就被凍透明了。

一個腿受傷的士兵,吃力而別扭地邁著腳步,苦著臉說道:“可不是,我這腿還受著傷,估計等到了戈山,這腿也就廢了。”頓了下,他恨恨地說道:“若老子這雙腿是在戰場上廢的,那也就罷了,可這......”他歎了口氣,不滿地看了眼哈達坐的大轎子。

那轎子十分華麗,四角垂著明黃色的流蘇,流蘇之上,點綴著水晶,中間寶頂,是純黃金打造飛龍。它昂昂向前,在這個氣候惡劣的禺山顯得格外搶眼,和後邊那群衣著灰不溜秋,縮肩夾腿,士氣不高的士兵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張春義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這座華麗的轎子,不易察覺地笑了。

另一個小個子士兵也插嘴進來,埋怨道:“妻子和兒子還在家等著我呢,今年舅老爺也過來和我們一起過年,本打算好好和舅老爺喝幾盅酒。這一去幾天不著家,估計隻能臘月二十九趕回來了......”他一身厚服,裹得跟粽子似的,直接將兵器抱在懷裏往前挪動。與遲緩的行動相比,他的話語顯得機靈許多,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兒子三歲了,妻子肚子裏還懷了一個,舅老爺以前對他怎麼怎麼不好,後來不知怎麼的,突然又對他們和藹得不得了,也許是半個身子已經埋進黃土,看人待事都寬容了些吧。

聽到小個子士兵充滿對家的眷念,大家情感之門被打開了,一時紛紛小聲訴說著自己的不滿。大過年的,又不是打仗的非常時期,為什麼要不顧惡劣的天氣,去什麼鬼戈山接夫人?難道就隻他有夫人,別人就沒有麼?

張春義聽著這些怨言,心裏簡直樂開了花,他又一聲不響地縱馬上前,來到哈達的華麗轎子旁。他仔細考察了一下角度,看到另一邊的護衛正在專心致誌地看著前方,便偷偷將嘴靠近簾幔,說:“皇上,要不要停下來歇會兒?看大夥兒都累了。”

依然沒有吸取上次教訓的哈達,聽到“皇上”的稱呼,眉開眼笑地掀開簾子,說道:“這天氣怪惡劣的,還是趕路要緊。”

說是遲,那是快,張春義一把將從衣袍上撕下來的布塊塞到哈達的嘴裏,然後又迅疾地揮動手中的匕首向哈達刺去。那一刺快準狠,哈達輕哼了一聲,便圓睜著兩眼不動了。

在獵獵而響的冷風的幫助下,這一動作神不知鬼不覺。張春義將匕首抽出,偷偷在腋下擦了擦,裝入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