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啟動期間就讓我來說明下係統全體的概述吧。”在講台中央還設置有另外一台投影儀,在畫麵上放映出了概略圖。在圖片之上,為了一般聽眾理解方便,還注有中文——“關於蓄積在顳葉的記憶相關神經脈衝信號的解析”。
對我來說,這標題讓我一下子差點站起了身,就是想忘也忘不掉!之前在秘密基地裏,了解到了蘇晴的短信之後馮成軍說的那些話中,就有這樣的專業術語!記得馮成軍那時的話的具體意思是,解析了全部掌管著人類記憶的神經脈衝模式的科學家可以應用這些知識,成功的將記憶轉化成了數字信號,利用這樣的方式通過電波發送到過去。
盡管最後沒有見到成功研究出來的時間傳送裝置,可我身邊也有成功回到過去的例子,不僅僅是我,還有蘇晴。雖然蘇晴讓我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但這卻也是未來的科技有這樣能力的標誌。
“因為曾在網絡、報紙或者是媒體科技雜誌上也有發表過,所以在座也有了解的人士吧。這是我們的小組中一位天才般的九州研究者所提出並完成的。人類的記憶是由大腦皮質,尤其是顳葉所記錄,就是一般來說的閃存一樣的東西。對那個磁盤寫入和讀取記憶的,就是位於顳葉處的被稱為海馬體的部位。”教授指向圖像中腦和海馬體的圖片,“大腦,是在被稱為神經元的細胞之間以傳導電子信號來活動。”
“所謂的記憶實際上就是這種電子信號的傳導中的一種,而控製這種活動的可以說就是海馬體——即是說正因為電訊號一直在海馬體出入,才會有著記憶的形成。”
“而……祁顏則——……那個我是指寫這篇論文的九州研究者……那個……這位研究員考慮到——”
“那個……通過海馬體的子電…電子信…信號…”她的翻譯突然亂了節奏,突然變得語無倫次了起來,她身旁的約翰露出了有些詫異而又擔憂的神情,看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即便有如此高超的語言功力,長時間進行同聲傳譯想必也是很辛苦的,我在網絡上看到過報道,說即便是同聲傳譯的專家,最多幾分鍾就是極限了,在國際會議和海外直播的同聲傳譯中,同聲傳譯也是是由多個人輪流擔任的。或者說之所以翻譯變得語無倫次,是因為出現了祁顏的名字?
教授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停下了嘴裏的話暫停了演講,就見陳學深吸了口氣,像是回過了神來,緩緩說道:“對不起。那個……請讓我繼續吧。”
接下來陳學恢複了原本的狀態,不過似乎也還是對之前的事情心有餘悸,中途她說的話太過於深奧,幾乎一句都沒聽明白,看起來其他人也有些雲裏霧裏的,隻有部分人聽得十分專心,也很投入,看起來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學者而已。
“然後現在我們的小組,正以此理論為基礎開發能夠把人類的記憶作為數據取出的係統。”
劇場內微微產生了一些騷動,注意到約翰教授臉上出現了微妙的笑意:“這既是——將人類的記憶保存到電腦並加以活用的係統,‘Brmanust’。”
一下子都快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了,他剛才是說了Brmanust了吧!
劇場內的騷動變得更加高揚了起來,而我一下子愣怔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我並不是因為這技術的高超而吃驚,與祁顏和馮成軍相處了這麼久,我也並不會這麼大驚小怪了。令我陷入了無盡的思考中的,是他口中的Brmanust。據祁顏所說Brmanust是他們研究所凍結了的項目,可現在看來這個項目又被重新啟動了一樣。
“現在我們所進行的項目主要為兩方麵。一者是應用於醫療方麵。”說著,約翰看了眼一邊,就見職員切換了投影儀的影像,“現在顯示的是我們與精神生理學研究所共同進行的項目,將保存在電腦中的記憶數據,通過海馬體再次寫——”
“impossible!……”在前排坐著的像是研究生的男子,忍不住發出了讚歎,教授對於這位男子無禮的打斷卻沒有表現出不快,而是柔和的回答。
陳學愣了愣,立刻翻譯道:“雖然難以相信。但這種心情我能夠理解。如果我也身處各位的立場的話也會做出像你這樣的反應吧。”
“如果此技術能夠實用化,將會是多麼美妙——比如記憶障礙,對這些病症的對症療法值得我們所有人期待。程序會將患者的記憶作為數據自動備份,即使丟失記憶,隻要與電腦連接重新將數據覆蓋回腦內即可。”
“我們設想——這是不是能幫助人們延緩遺忘的進程呢?最後,就可以從海馬體隨時與PC裏的記憶數據連接吧。從某種程度上,增加了一個人的記憶量。那樣在喪失大腦機能的狀態下……比如說大腦受到猛烈損傷而萎縮的場合下,即便變成那種狀態也能讓人的腦機能繼續維持運作。正猶如外接的存儲器一樣。”
大廳被異樣的氛圍籠罩著,對於自己好像見證了一個不得了的技術的發布的震驚;對於這種技術是否是紙上談兵,而並不可能實用化的懷疑;以及對於這樣操縱人類大腦的厭惡感。
這樣種種的感情摻雜在一起而成的氣氛的高漲在人群中傳播——於此,教授把大大的手掌舉起來,做出了請大家舉手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