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杯又一杯酒往口裏灌,根本無視身邊坐著的人,女人們覺得自討沒趣,便識相離開,隻是離開前還不忘多看他幾眼。畢竟在這種酒吧,碰到出色的男人不容易。
書蓉本想來找馬軒幫忙做點事,卻碰巧他不在。反正眼下無事的她隻好來吧台喝幾杯,沒想到會碰見邵煊。這次也算是很大的收獲。
“邵煊,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喝酒?”她在他身邊坐下,酒保走過來欲詢問她要什麼,可他話還沒問出聲,她就揚手示意他離開。
他微微蹙眉,不耐煩偏首,眯著黑眸說:“嗬嗬,是你啊,好巧。陪我喝一杯吧。”抓過吧台上另一個空杯,往裏麵注入八分酒,然後推到她麵前。
“幹杯!”端起自己的酒杯,想敬她卻發現她沒拿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用杯子碰了碰她的酒杯,接著仰頭一飲而盡。
他完全把她當隱形人,繼續一杯又一杯下肚,喝完了就招手示意酒保拿過一瓶。見他抓過新開的酒又準備倒進自己的杯子,書蓉終於忍不住了。
“夠了,別再喝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我當你的聆聽者。”她出手按住他握著瓶身的大掌,掰開他的手,強行搶走他的酒。
“你知道嗎,她竟然不信我,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信!”望著空空如也的手,他煩躁地扒了扒短發,一副痛心的樣子。
“……”他口中的‘她’令書蓉重新把酒放在吧台上,心仿佛被掏空,什麼都不剩。此時他眼中根本容不下自己,那她到底想抓住的是什麼?
“你……算了,沒事。喝吧,一酒解千愁,醉了就什麼都忘記了。”原本反對他喝酒的她,卻替他斟起酒來。
他非常認同地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身處如此嘈雜的地方,他卻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想著那天晚上,她對自己說的每一字每一句。
慕瀠對他的控訴,他才知道她在自己身邊是那麼地沒安全感,他真該好好檢討自己了。可她也不能這麼對待他,對他視而不見,她生氣他也生氣。
漸漸地,眼前的燈出現了好幾個影子,他感覺自己喝多了,跳下高腳椅,步履不穩地往前走。書蓉見狀,立即過來挽住他手臂,扶著他走出酒吧。
街道很冷清,一個人都沒有。她扶著醉得不醒人事的他站在路邊,一隻手去招計程車,好幾輛路過都不搭理他們,好不容易有一輛停下來。
一個女人扶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說真的有點吃不消,他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但她還算是有耐心的:“邵煊,頭低下,我送你回家。”她按著他的頭,要他彎身進後座。
“我不要回家!”他睜開眸子,孩子氣地吼,還故意站直身體,一副要跟她對抗的模樣。
書蓉毫不猶豫拒絕他無禮的要求:“不行,你必須回家。”嚐試繼續將他拉上車,無奈他就這麼故意站在車邊不上。
“好好好,不回去,行了吧?”最終,投降的人是她。
很快,他們就到達目的地,B市的一所酒店。付錢後,她便扶著醉得連路都走不穩的他進入酒店。
慕瀠坐在沙發上,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再一次看向牆上的鍾。她真懷疑是不是鍾的問題,怎麼好像走得很慢的樣子,她坐在這裏已經很久了,怎麼才過去十分鍾。
看完鍾她接著看門,發現一點打開的痕跡都沒有,他到底哪裏去了呢,那麼晚還不回來?他已經好幾天沒去醫院了,難怪媽會問起。
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呢?掏出手機,她開始按那個無比熟悉的號碼,一開始是快速的,但後來速度緩慢,最後甚至停止按鍵。心想:還是等吧。
今晚她等他回來為的就是叫他去看看母親,吵架是他們兩個的事,不牽連他人,更何況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這點心願她要盡力做到。
今天給母親送吃的,醫院家裏兩邊跑,現在的她有點累,因此坐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本想著小憩一會再等的她,醒來已經是早上。
她立即從沙發上站起,匆匆忙忙跑到客房,連門都沒敲直接打開。以為他在裏麵,沒想到卻空無一人。
走進客房,她彎身摸了摸床褥,涼的?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一點動過的跡象都沒有,他一夜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