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在正常不過,不過心思細致的葉傾還是看到了水中的不對,盡管剛沾染上的鮮血入水不久就被稀釋雲開,看不明顯了,隻是葉傾還是看到了那水中淺淺的褐色。
心中暗自一驚,這血到底是誰的!?難道!?葉傾想想都心驚膽戰。
尉遲泫佑語氣中充斥著明顯的不悅和苛責,“皇後明知貴妃娘娘痛失母親,真是需要安靜的時候,朕都隻身前來,皇後怎麼帶了這麼一幫人闖進來?身為皇後這般無禮嗎?”
葉傾不急不躁,不卑不亢,輕聲說著,“你們都下去。”
“是一一”華敏帶著一眾宮人退下,房裏除了尉遲泫佑和雲羽檸,就隻剩下了葉傾和白煙。
“皇上恕罪,臣妾來時,所有宮人都被支走了,無人通報看門,臣妾十分擔心,隻有貿然進入了。”
“有什麼不放心的,朕在這陪著雲貴妃有什麼不安心的?”尉遲泫佑語氣中都是不耐和按時葉傾不想見客的意味。
隻是葉傾卻不想就這麼走了,“臣妾知道皇上昨晚一夜沒睡,現在又這樣冒著風雪來妹妹宮裏,實在擔心皇上的身體,燉了血燕,方才遇見青鸞殿的白煙,這才知道皇上在此,便趕忙來為皇上送衣物了。”
葉傾說著端起血燕,想過來。
“朕陪著雲貴妃,什麼都不吃。”尉遲泫佑語氣冰冷。
葉傾從來是個懂眼色的,今日卻十分不解風情,依舊是端著血燕走到了床邊,遞上溫度剛好的血燕,揭開蓋子,血燕晶瑩剔透,散發著陣陣熱氣,十分可口的模樣。
從青翎暗下向他彙報了皇後正在靠近的消息,尉遲泫佑就迅速脫掉了身上沾著鮮血的龍袍,泡在青鸞殿裏盛著清水為房間加濕的銅盆裏,擦淨身上的血液,迅速坐在床踏。
麵對麵的將坐在床上的雲羽檸抱在懷裏,擋住自己剛剛開始止血的傷口,雲羽檸早就哭的沒有了力氣,虛弱無比,打葉傾進來,一直被尉遲泫佑摟在懷裏,嘴巴貼著尉遲泫佑溫熱緊實的肌肉上,無力睜開,無法開口。
葉傾將血燕遞過來,尉遲泫佑皺眉,身子微微動了些,雲羽檸微微抬起了頭,看見葉傾,厭惡的眯起眼,手一揚,就將葉傾手中,曆經波折好不容易送來的上好血燕,一把打翻。
“滾一一”雲羽檸虛弱的低吼。
看著自己精心準備,受盡霜凍送來的血燕碎了一地,葉傾心中瞬間怒意上湧,卻強行隱忍著沒有發作,以下犯上,冒犯皇後可是不小的罪名。
尉遲泫佑暗暗懊惱,卻是毫不掩飾的偏袒起雲羽檸,聲音淺淡,看著一旁的葉傾,“雲貴妃昨日才經曆喪母之事,悲痛不已,此刻精神難免恍惚,做出些什麼,想來也是情理之中,皇後可以理解的,對嗎?”
葉傾看出尉遲泫佑這般偏袒雲羽檸,自然也知道使眼色的點點頭,輕聲細語道,“妹妹也是一時難以控製,怎麼一夜就憔悴成這樣,真讓臣妾這個做姐姐的心疼。”
“皇後理解便好,退下吧。”尉遲泫佑隨口應答,就下了逐客令。
此刻雲羽檸掙脫出來打翻血燕的手,就這麼放在潔白的雲錦上,素白的手夾雜的少量鮮紅血跡,格外醒目。
葉傾眼中一凜,口中擔憂的大聲問著“哪來的血跡!妹妹可是受了傷!?”
一邊徑直,在尉遲泫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一把拉過了雲羽檸,雲羽檸被拉的靠在了床頭。
尉遲泫佑還在流著少量血液的傷口瞬時暴露出來。不大的傷口卻深可見骨,血肉模糊中,隱約可以看見森白的骨頭。
葉傾驚得後退一步,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驚訝的合不住嘴,反複結巴著,“這……這……”
不用問也知道,雲羽檸這般喪心病狂,膽大包天,居然敢行刺皇上!!
葉傾自然知道,她挑唆眾臣懷疑雲錫石,此番有人用盡心思毒害的,定然不會是無辜的沈素心,定是沈素心替了雲錫石一死。
這般想要急切的置雲錫石於死地的,也隻有那些狗急跳牆,嚇得亂了陣腳的雲錫石黨羽了,在雲羽檸看來,定然與尉遲泫佑有著直接的關係。
她原本想到,雲羽檸回應此事和尉遲泫佑心生隔閡,卻萬萬沒想到雲羽檸昨晚那般聲嘶力竭的崩潰。
今日竟然膽敢行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