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溪並不知道開門的人是沐易風,屏風後麵的她正在準備變裝要出去。
“月兒,我的那件男裝玄色外衣呢?我找了好久了。”北堂溪並未抬頭地走出了屏風。
“小溪。。。”沐易風站在門口,從裏麵望去,陽光遮住了他俊逸仙塵的臉,以及高大精壯的身軀。隻能看到他的影子,暗黑色的,卻也是出奇的迷人。
這不是月兒,北堂溪慢慢向著身影靠近。近了,她看清了來人。是他。。。。。
“小溪,近來。。。還好嗎?”再次見到她,原來心底的那份衝動依舊存在。。。。她對他而言,始終是特別的存在,不僅僅是心底的那個相似語柔的人。。。
“我很好。”你呢?她也很想問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她?
“你怎麼會來?是有什麼事嗎?”她驚異的看向他,而且眼眸精準無誤地看到了他一身出征的將軍服,還有和他很相稱的厚重軍盔。
“我要去南方平定叛亂,臨行前,我想來看看你。”眼眸深邃,含情不已。冰藍的瞳溢出柔和溫暖的微光,薄唇劃出好看的弧度。看著北堂溪一身男裝,發髻綰成束梳於頭頂,臉部未施半點粉黛的她依舊很好看。清秀婉約,楚楚動人。
這是她第三次再他麵前穿男裝,每一次都是那麼記憶深刻。而且每一次都有他的參與,有他和她一起的回憶,每一次都是那麼的令人難忘。
他對她的感覺可能就是在一次次的相遇與接觸中漸漸加深的吧,她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是那麼的特別,那麼的讓人好奇,讓人有想要探尋她接下來的表現的衝動。
原來外麵瘋傳的那個信武大將軍竟是他?和他相處了這麼久,原來他還有著這樣的情結,這樣的擔當。“一路順風,照顧好自己。”她沒什麼好說的,隻能客氣的加以寒暄。
“小溪,你還愛我嗎?”沐易風一身銀白戰袍在逆光的作用下顯得格外的凝重,低沉沙啞著嗓音在她耳邊問出了那句話,那句他一直想問卻始終不敢問出口的話。
呃,這是怎麼了?她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莫名地,她低下了頭。眼角的淚順勢流了下來,她還愛他嗎?答案是肯定的。隻是她不能,經曆了這麼多,她早已看清了形勢,不管她愛不愛,她都不會和他在一起了。就算沒有在名茶山莊的那件事,她和他還是會出現很多的隔閡和矛盾,這樣也好,他們已經分開了那麼久,沒有他,她依舊會活得好好的。
“你走吧,我也要出去了。”北堂溪伸手推搡著沐易風,從他和門口的縫隙處跑了出去,她的身上此時穿著的還隻是一件襯衣,可她已經顧不得這些,逃離他,逃離他的懷抱,那溫暖堅實不過隻是一種幻覺而已,此刻的形勢,根本不允許她迷失,不允許她擁有,更多的幸福。
她還是怨他恨他誤解他嗎?竟使得她這般不願與他說話,與他共度這短暫的片刻?嗬嗬,看來他是高估自己的魅力和在她心中的分量了。
銀白戰袍依舊閃現著灼灼光華,然他的心卻似上了一層岩液,複而一盆冰水澆來,冷熱嚐盡,噬骨掘心之痛,似乎隻有他自己知道。
街頭的鑼鼓喧聲再次響起,出了北堂府的大門,他依舊是那個新晉的信武將軍,決戰的決絕,號令三軍的果然,上馬那一刻的優雅仙卓,沒人知道他前一刻內心是有多麼的失落與悵然。可這就是他,前世大漢的第一上將,今世大元的信武大將軍。
嶧州百姓無不上前歡送,緊隨其後。就連北堂酒莊的那抹亮白身影也將將探出頭來,目送著這支精挑細選出來的隊伍,以及隊伍最前端的那個銀白仙影。北堂溪沒有哭,她是笑著送走他的。此刻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偷偷目送夫君上戰場的小妻子,想要上前卻又不敢上前。她以為她可以將他忘了,隻記得他對她的壞,這樣才能更快的放手,在心裏放開這段並未說破的愛情,可她還是不爭氣的想著他,想著他與她在忘憂穀的奇遇,在月籠鎮的甜蜜溫馨的‘夫妻戀’,在銅雀宮的‘斷袖’之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