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吧!隻求一死!殺了我吧!”淒慘的喊聲在耳邊回蕩,南宮玥幾乎要崩潰,仔細聽,不像南宮玄朔的聲音,倒也心安了些。
也對,那個人,他越痛,隻會咬牙切齒地恨著,卻不會發出聲音。
南宮玥從一間間牢獄門口走過去,裝作看不到聽不到,可血腥味腐臭味,讓她作嘔。
南宮玥自我安慰著,還好沒吃晚飯,不然就吐了。
南宮玄朔關在地牢最深處,潮濕陰冷,牢籠是黑色的精鋼打造,密不透風,唯有門上巴掌大的小窗,可以看到一絲微弱的光線,剩下的就隻是凝固了的黑暗,不知道是白天還是夜晚。
痛的已經麻木了,被折磨時候隻是咬牙忍著,再忍忍吧,想些別的,他們打累了就會停手了,忍了兩天兩夜,痛暈過去無數次,直到終於停止,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被打死了,可是身上無處可逃的疼痛讓他清醒認識到一切還沒結束,隻是暫時停止。
精鋼打造的黑牢,外界聲音都被隔絕,好長一段時間他隻能聽見自己苟延殘喘般的呼吸聲
還有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他聽到腳步聲時候全身都在顫抖,該死的折磨又要來了,他不確定自己還忍不忍的住,會不會崩潰掉。
他睜開眼睛看著那個窗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在看著他,窗口很小,看不見來人全部麵孔,可是隻那雙眼睛,也足夠讓他發狂了。
“南宮玥!南宮玥!——啊!”他嘶吼著撲過去,然後一動,就是錐心刺骨的痛,讓他痛叫出聲來。
南宮玥猝然後退一步,捂住自己嘴巴才不讓自己發出尖叫。
兩根鐵鏈懸空穿在他琵琶骨上將他半吊掛著,落腳處兩根尖銳地刺,呼吸時候都帶著鐵鏈摩挲骨血的聲音,而他的身體已經沒一處完整的肌膚了,手骨腿骨扭曲變形,無力的垂落。
慘不忍睹!
南宮玥捂住嘴轉身,像是要逃開,跑出去幾步,終於又停下,深呼吸,道:“把他放下來,找個安靜幹淨的房間,我要熱水,傷藥,和繃帶。”
地牢守衛麵麵相覷,一臉猶豫:“這……”
南宮玥聽到猶疑之聲,轉過身盯著他們,,曆聲:“怎麼?我說的,你們沒聽清麼!”言語中已經帶上殺氣。
守衛們嚇了一跳:“是是是!我們馬上去。”一身冷汗的開了黑牢的門,將穿在南宮玄朔身體的鐵鏈鎖打開,抬了出來,他掙紮不停,血從傷口上一股股流出來,南宮玥看不過去,抬手一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將他打暈了。
地牢最安靜幹淨的也就是守衛們休息的房間了,床是軟的,高處兩扇小鐵窗通風,桌上有茶水,房內還有一盆綠色植物,雖然簡陋,相比牢房簡直是天堂了。
南宮玥將他們都趕了出去,關上門。床上放著血淋淋的南宮玄朔。南宮玥忍住不讓自己尖叫,手心顫抖地開始幫他處理傷口。
衣服已經和血肉凝固在一塊,若將衣服這樣扒了,恐怕連皮肉都會一起撕下。用剪刀慢慢剪下來,和皮肉凝在一起的,就用酒水慢慢洗下來,然後上藥。
兩肩上被鐵鎖穿過的血洞,還在冒著膿血,傷口外圍得肉已經腐爛發炎了。傷口和匕首澆上酒,稍微消毒,傷口處一圈發炎的肉割下來,上藥止血包紮。
手腳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扭曲著,伸手一摸,已經從關節處扭斷了,還好不是捏碎了,骨折了還可以接起來用木板固定好,不亂動還是能恢複的。
身上被烙鐵燙過的地方已經是死肉了必須挖下來才能長出新肉,還有腳底,戳出來兩個血洞已經凝固了,不知道會不會化膿,南宮玥清洗上藥,包起來。
外傷已經處理好,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至於內傷已經在慢慢加重,他又內力被封,長此以往,怕是撐不了半個月了。
南宮玥已經快要崩潰了,心裏一直在尖叫,他一定很痛,殺了他吧,給他痛快的結束,殺了他!
南宮玥處理完傷口,全身無力的蹲了下來,抱住膝縮成一團,顫抖,恐懼,無助,然後埋下頭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