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承擎一行人等振陽長老遺體入葬,墳前拜了三拜,不帶休息片刻便匆匆上馬離開了。畢竟如今聖劍城正多事之秋,如無城主坐鎮,指不定又會生出多少是非來。
一路上南宮承擎眉頭緊蹙,思緒如麻,一是振陽長老死因成迷,二是為司徒一族滅門之事如何善後而發愁,再就是憂心查不出承憐的生死下落,他父親瘋起來,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南宮玥也是滿懷心事悶悶不樂,擔心她的家人。
同行的秦歸看了看南宮承擎又看了看南宮玥,打趣地:“玥丫頭,你這愁眉苦臉的樣子,跟你師父學的有八成像啦。”
南宮玥恍然回過神來,瞪了秦歸一眼,哼道:“要你管!”
秦歸是南宮學府教授岐黃之術的夫子,南宮玥沒事時愛拿些各種有稀奇古怪藥效的藥草同他研究,秦歸雖嘴上煩她,但心裏還是挺喜歡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兩人關係不錯,亦師亦友也沒大沒小的。
秦歸依舊笑:“有啥不開心的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南宮玥翻了翻白眼,沒心情同他打趣。
南宮承擎倒是打馬過來,同南宮玥騎馬並肩,看她一臉鬱鬱不樂,關心問:“玥兒,你可是有什麼心事?”
南宮玥無奈搖搖頭:“沒事,隻是由司法長老之死,突然想到世事無常,有些傷感。”又抬頭問:“師父,我可不可以請假去我父親那看看?”
“是想家了麼?”雖然把這幾個徒弟當作自己孩子看待,然而總不如跟著親生父母吧,南宮承擎表示理解,道:“也好,回去多陪陪你父母,這次回去,就過完年後再回來吧。”
南宮玥終於展開笑顏:“謝謝師父。”
南宮承擎點點頭,放眼望了望天色:“我們快些走吧,日落之前能趕回去。”
一行人策馬飛奔。
趕回聖劍城時候,日已西沉,霞光漫天。
南宮玥回到住處沒來得急吃晚飯,東園的人就來了。南宮玥不用想,也猜得到是為了前日裏他抓回來的俘虜南宮玄朔。
她被帶到了東園。
側門進去,沿著青石小徑穿過一片陰森竹林,在山壁前停下,帶路的人扭動機關,山壁開了一道門,南宮玥跟進去,然而見的不是族長南宮振天而是南宮振雲。
“四長老爺爺”南宮玥按例行了個拜見長輩的禮數,問:“喊玥兒來是有什麼急事麼?”
南宮振雲道:“你前日抓來的南宮玄朔,這兩日我們用盡各種辦法,始終不能讓他開口說一句話,我想,你那麼聰明,你應該能從他那問出我們想要知道的。”
南宮玥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用盡各種辦法?受盡各種折磨麼?
她聽說過有一種帶著倒刺的鞭子,一鞭子抽下去血肉橫飛,血流的多了,用燒紅的烙鐵燙燒傷口止血,疼暈了用鹽水潑醒。
南宮玥可以忍受一劍下去見血封喉,然而見不得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南宮玥故作鎮靜的搖頭道:“我能問出來的都問出來了,剩下的,恐怕他也是枚棋子什麼都不知道吧。”
什麼都不知道,殺了他好了,你們殺了他吧,別折磨他了!
“我相信你能。”南宮振雲手按在她肩上,像是交予重任,不容拒絕,臉色也是溫和如故,語氣卻讓南宮玥隱隱感到威脅。
南宮玥目光不與他對視,欠了欠身,遺憾道:“既然已經用盡各種辦法,那我肯定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了,玥兒恐怕要讓長老爺爺失望了。”
南宮振雲按在她肩上的手,力道加重,隻是重複道:“我相信你能!”眼裏已經滿是威脅,“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越是聰明,不能為我所用,就隻能毀掉了。
南宮玥抖了抖,全身冒冷汗,咬牙應到:“是,我能!”
南宮振雲終於鬆手,在她肩上輕輕拍拍,道:“好孩子,這裏就交給你了。”
南宮玥臉色蒼白。
南宮振雲離去,一人上前引南宮玥去往地牢深處。
幽暗的通道,兩壁微弱的火光照著冰涼的黑色地麵,更顯陰森。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讓南宮玥膽顫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