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竹心尖一寒。
休縈炫耀道:“你不讓我殺人,我就不殺,但絕不便宜他們。所以呢,剛剛在大小姐和她跟班的身上偷偷灑了招蟲粉,看他們晚上不是被叮死就是癢死撓死!”
潮風大驚:“你你你!長沒長腦袋?!好不容易把他們整走了,你還弄巧成拙,想引火燒身啊?!”
“那才好呢!”休縈的心態當真是非常的樂觀,“我就想把他們殺光,全來最好!”
“你你你——!”潮風氣得腮幫子都擰了,“你還顧不顧青冥的穀安危了!簡直氣死人!去——去把《道德經》抄兩百遍,後天交給我!”
“你說啥?我才不抄!再說兩百遍?後天?鬼才抄得完!”
“對啊,就給你這沒腦子的混蛋鬼去抄!”
休縈差點沒拔箭把潮風射開花,卻聽楚燃竹亦冷道:“自去抄書,莫再心存僥幸。”
“好哇,你們分明仗勢欺人!”轉身揪住函勿的手腕,“函勿,你怎不幫我說話!”
函勿帶著無奈的臉譜道:“你已闖下如此大禍,恕我愛莫能助,你好自為之。”
“啊——!?”休縈拖長音的抱怨和發泄,入不了兩位少主無動於衷的耳。
楚燃竹冷然離去,潮風衝休縈“哼”了聲,也自歸自處了。
“抄……抄兩百遍……後天交……”
休縈回到房間後,從落滿灰的書架上找出《道德經》,隨手翻了幾下。
裏麵密密麻麻的都是黑字,頁數甚多,看得休縈七竅生煙,啪啪將書砸到地上。
“該死的李耳,沒事寫什麼《道德經》?!”
摔書不解恨,還狠踩了幾下,又忿然低吼:“潮風,楚燃竹!兩個不講理的!合著我幫青冥穀出氣還成了大逆不道?!”
一想到楚燃竹那冷的比冬天更凍人的責罰,以及潮風那熱的比炎夏還炙烤的憤怒,休縈就氣不打一處出。可人家都是少主,她的申辯起個鬼用?!
兩百遍……
後天……
——就是挑燈夜戰兩宿不眠折斷手腕也抄不完吧!
怎麼辦怎麼辦啊?!
休縈就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霍然心生一念——溜走!
……對啊,先去外麵避避風頭,過了三五月的再回來。
轉念一想……是不是該和函勿說一聲。
……還是得了!他肯定會把她賣了!函勿不是向來和那兩個可惡的少主一個鼻孔出氣嗎?!
休縈鐵下心來。
望向窗外,夜色已籠罩了整個穀地,今夜無月,真是天助啊!
休縈趕緊收拾好行裝,趁著一片漆黑,悄然從山間小道遁出青冥穀……
她想得簡單,以為一走了之,卻未曾預見青冥穀與天泱殿之間越來越深的禍根。
她更料想不到,自己這次的出走,會演變成在鬼門關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