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蘭薰姑娘想要……敲山震虎?”
蘭薰甜甜一笑:“可行,就給他來個敲山震虎!”
翌日,楚燃竹、蘭薰以騰雲之術來到天泱殿。
微風不語,漫雲流卷,蘭薰遠遠將天泱殿的輪廓盡收眼底。玲瓏嬌豔的表情,就在眼珠閃轉的瞬間,化為深黯的邪笑。
“什麼七十二福地,此地頭上,分明徘徊一股凶煞之氣。”
兩人向著天梯過去,卻遠遠望見一個身影自上往下走。
那墨色綸巾與深藍錦衣,昭示出來者身份——疆塬。
“歡迎少主大人駕臨!”他小跑下天梯。
隨後,狹長的鳳目扣住蘭薰。
“這位姑娘,又見麵了,你可知疆塬昨夜是翻來覆去,而今日一見又如隔三秋。”
蘭薰不屑笑道:“公子太多情了,蘭薰可都忘了公子容貌。”
“姑娘哪裏話,在下對姑娘一見傾心,既是思慕,理當盡心求取。”
楚燃竹見疆塬滿臉叵測之笑,無事獻殷勤,便冷道:“疆塬先生,我等身負要事而來,無時間理會其他。”
“哎,少主大人別這般冷淡,風花雪月本是人之常情,難道少主大人想一輩子不娶妻生子?蘭薰姑娘這麼楚楚可憐,孤身住在青冥穀,無人慰藉,疆塬實在是憐惜不已啊。不如姑娘搬來我天泱殿吧,疆塬定將諸事都安排妥當了。”
“無需公子勞神費心,蘭薰還拿捏得準一分一寸。”
“姑娘此言差矣,”疆塬越說,越是妙語連珠:“在下為人道義,最看不過去的,就是些可有可無的瑣事阻擋了嫦娥奔月之路。”
蘭薰反擊道:“我不是什麼嫦娥,天泱殿也不是廣寒宮,更遭遇不上瑣事。倒是疆塬公子,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您是否該查查,自知之明尚在否?!”
她此番伶牙俐齒毫不相讓,疆塬也隻是從容的停了話諏,展袖引路道:“看來在下操之過急了,以後時間有的是呢……來來來,先引二位去見我家小姐。”
兩人跟上疆塬。
楚燃竹不離開蘭薰半步,心下飛速揣測疆塬迄今為止的一言一行,不由判斷此人巧言於蘭薰,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到了後罩房門口,說來也巧,迎麵撞上了仆役小六。
他剛看到楚燃竹那雙深邃的眼,便渾身一抖,既錯愕又恐慌,半晌才道:“少、少俠……您怎麼……來了?”
蘭薰見他形跡可疑,便問:“楚公子,這是誰啊?”
“仆役小六。”
“啊……原來你就是小六啊!”蘭薰故意放大聲音,並湊近小六,死死盯著他不放。
“小六,你們小姐沒跟你說嗎?她懷疑玉佩是近旁的仆役偷的,叫我們來幫忙查明。”
小六頓時大駭,倉惶道:“疆、疆塬大人,小姐在、在房內等著……”
楚燃竹與蘭薰皆以威脅的目光圍攻小六,似兩條鞭子,一下更甚一下,鞭笞他的良心和承受力。蘭薰這一擊敲山震虎,看來是正中要害了。
待小六戰戰兢兢的鑽出院門後,蘭薰湊近楚燃竹,耳語道:“我應付大小姐,你跟上他。”
楚燃竹點頭,動起真氣相輔,黑影刹那間就如雨燕般掠出院牆去了。
“誒?少主大人這是去向哪處?”疆塬發問。
蘭薰道:“方才那仆役鬼鬼祟祟,二少主去探他虛實。”
“啊,原來如此,你二人真是細致入微啊。”
蘭薰不屑笑道:“公子稱讚的夠多了,大小姐會急吧。”漠視疆塬,徑自踏入閨房。
此刻的蘭薰就如枝頭傲雪的寒梅,不與附庸風雅的牡丹之流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