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鎖定了潤玉鶴立雞群的氣質,端逢道:“姑娘何人?!”
“哼,你給我聽好了!”趾高氣揚,雙手叉腰,“本小姐潤玉,就是天泱殿的少主!”
一聽“天泱殿”三字,端逢心中顫抖三下。
身為一穀之主,不論來得是冰刀雪劍還是冷嘲熱諷,端逢都要一肩擔負,讓弟子們能有心理靠山。
端逢道:“原來是潤玉大小姐,不知來青冥穀所為何事。”
“哼,你別裝蒜!虧你還是穀主,我爹好心請你們吃酒,你居然縱子偷盜,安得什麼心啊?!”
“縱子偷盜?!”端逢詫然:“小姐何處此言?!”
“你還裝蒜!”潤玉將手拍至脖頸,叫道:“本小姐最寶貝的玉佩,從來都貼身戴著的,就從那天你兒子進我閨房後我就找不到了!你說不是他偷得還能是誰?!”
青冥穀眾人大嘩。
端逢道:“小姐定然有所誤會,我義子品行端正,絕不會犯行竊之舉。”
“你做爹的當然袒護兒子,我說是他就是他!你少狡辯,把楚燃竹交出來!”
見潤玉這麼目中無人,端逢也不是等閑之輩,當下厲語:“我端逢之子品行如何還輪不到小姐提點,若無確鑿證據,我奉勸小姐莫要輕舉妄動,以免落人口實!”
“你——!”潤玉哽住了。
這下不少青冥穀弟子都在心中嘀咕著:這大小姐分明欺軟怕硬……
而天泱殿這邊一看潤玉落到了劣勢,立刻就有一人幫腔道:“端逢穀主此言差矣。”
說話的是正是那位頭戴墨藍綸巾的男子,一襲深藍錦袍繪描暗花紋。他笑意盈盈,像個文人般雅然多情。但端逢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此人是個高手。“這位先生是……?”
那人恭敬問禮,舉手投足之間規矩的教人無可挑剔。
“在下天泱殿疆塬,向穀主問安了。”
“幸會,”端逢回禮,“這位先生有何見解?”
“這見解嘛,在下可不敢妄說。隻是……就事論事,先不說貴方少主是否盜了潤玉小姐的玉佩,至少現下看來,貴方少主嫌疑很重。還望穀主行個方便,要少主與我等走一趟。穀主大可放心,我天泱殿向來處事公道,斷不會冤枉貴少主。此事一旦徹查,我等定第一時間予穀主一個滿意的答複。”
端逢窒了窒……此人禮數俱盡,反讓人不好反駁。
潤玉趁機大叫:“所以趕緊把楚燃竹喊來!他要不是心裏有鬼,又怎麼不敢出來!?”
話音剛落便聽到編鍾般的聲音澎湃湧來。
“在下楚燃竹已經來了!休要再言辭鑿鑿,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