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豔麗,在動蕩的青冥穀間投下一圈圈光暈。
黑色衣裝,融合著北疆之風,被陽光包裹著,在眾人之間激蕩出一股無形的氣場,震懾得兩方人馬頓時鴉雀無聲。
“潤玉小姐,我已來了,你還有何話說——?!”
潤玉之前嚷著要楚燃竹出來,可真對上他的眼,反而腳下一軟,泄了一半的底氣,“你……分明是你偷了我的貼身玉佩!”
“非我所為!”
楚燃竹這次可不想再給這蠻橫無禮的小姐好臉色看了。
“小姐莫忘,那日危難時刻是在下相助,小姐方才脫困。不言謝也就罷了,還倒打一耙,究竟是何居心?!”
“我……!”
“小姐口口聲聲說在下是竊賊!那日我暈倒後是小姐將我丟在後院,試問我哪得時間行竊?!小姐今日之舉莫過於無理取鬧,不如趕緊將人撤走,自行查明真凶!你等勿以為我青冥穀可欺!”
“你——!!”潤玉小腳連跺了三下,滿含不服的眼,漸漸被委屈的淚珠打濕。她帶著哭腔對旁邊人道:“疆塬,還不幫我!”
疆塬從容出馬,閃露精光的雙眸瞟向楚燃竹。
“二少主,您這話說得可就……青冥穀是誠不可欺,難道我天泱殿就要低人一等?”
“我無此意。”
“啊,那就是在下會錯了意,給少主賠不是了。不過我家殿主一直與青冥穀交好,少主大人就是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吧。”
“你等擅闖青冥穀無理在先,我等據理力爭在後,誰行事不仁不義,有目共睹!”
這會兒潤玉突然心生一念,又道:“還有件事!那天我們兩個看守祭壇的弟子無故猝死,分明無獨有偶,不是你們幹的還能有誰?!”
楚燃竹一嘴把她拍死:“小姐辦事若是如此思維,就算換做神仙為你解釋,也一竅不通!”
這回潤玉嘩的哭出來了,讓楚燃竹不免窒了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喂!你們都圍這幹嘛呢?!”
突然來了個玩世不恭的聲音。
下一刻,潮風擠到了最前,滿額都是汗。
他熱得卷起了袖口,“爹啊,發生啥事了?”
誰料就是他卷袖子這一動作,令潤玉如遭雷擊,霎時就向前衝了三步,指著潮風叫道:“好哇!就說你們青冥穀包庇凶犯!把我的玉佩還來!!”
“哈?”潮風莫名的瞪著她,“你誰啊?”
“少廢話!把玉佩拿來!!”
潮風更不解了:“這……這哪來的玉佩?!”
“別裝蒜!就是你戴得那個鐲子,和我的玉佩一模一樣,分明是你偷了我的玉佩,做成得鐲子——!!”
此言一出,氣氛從緊張的對峙霍然變成滿滿的疑問。
潮風道:“你說什麼傻話啊,這鐲子是我從娘胎裏帶出來的!”
誰料潤玉道:“你這無恥之徒!分明那玉佩是我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所以我爹才給我取名‘潤玉’!”
這下眾人幾乎全倒吸一口氣——潮風那玉鐲的出處已是奇譚怪聞,普天之下怎還又碰到雷同的?
潤玉就如團火,非要往潮風眉毛上燒。
“快點給我!你這竊賊!!”
潮風急道:“你……你簡直莫名其妙,我戴了十八年的鐲子憑什麼成你的了?!”
“就是我的,就是我的,快點拿來!!”
這嬌縱蠻橫的大小姐不斷耍脾氣,眾人對她是又嫌惡又無可奈何。
然而,突然……
一棵大樹的樹冠下,飄起串串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