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傷痕(2 / 3)

那幾個士兵沒聽清,其中一個問道:“首長,您說什麼?”

我長歎一口氣道:“沒事了,他們幾個想搶我房間,有一個還試圖動手打我,被我教訓了一下,讓他們都散了吧。”

那帶頭的士兵接到命令,轉身對其他人吼道:“全都回去睡覺,馬上。”

走廊裏的眾人原本想看個熱鬧,卻沒料到事情突變,我從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變成了部隊首長。眾人惺惺的準備散去,有幾個人嘴上嘀咕著難聽的話,什麼當兵的欺負老百姓嘍,官大一級壓死人。

我的心性經過剛才一番波折,對殺戮的本質領悟了大半,已經不再想和眾人計較,但隨即一想,不管我算不算軍人,總不該此刻給軍人抹黑,可我又著實不想讓出這間房,於是我朗聲說道:“你們不就是想搶這間房麼?我給你們個機會,咱們拳腳輪輸贏,從現在起,有誰能打過我,我馬上就把房間讓給你,別說當兵的欺負你們,我隻用一隻手。”

我這麼一說到不是托大,而是我另一邊肩膀有傷,和半殘沒什麼區別。倒不如誇下海口,以此壓製這群烏合之眾。

人群半晌無人答話,我剛想轉身關門,就見走出來一個彪形大漢,聲如破鑼,叫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不覺好笑,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現在區區一間客房,也能讓膽大之人躍躍欲試,不過看這大漢,虯發龍眉,上身隻一件夏天的半袖,胳膊上青筋暴起,這幅身板顯然不是天生,必是常鍛煉之人。我答道:“一言九鼎。”

“那你身後那妞也能讓麼?”彪形大漢又問道。

我心想這個渾人,我特麼又不是發情期的公狗,要靠搏鬥來俘獲母狗的心。但我嘴上卻說道:“如果她同意的話,我沒意見。”

那大漢說道:“好。”說著,兩手輕鬆撥開門口的人群,進到屋內。

為了顯示我所言不虛,我脫下外套,一隻手背到身後,虛步探掌,示意他可以開打了。那大漢雙手握拳於胸前,腳下不停的移動,一副專業搏擊的姿勢。

動了幾下,彪形大漢停下腳步問道:“武術?你不用軍體拳、擒敵拳啥的?”

我搖搖頭,心說那東西我根本不會,我大學軍訓那會,隻練過走正步,連槍都沒摸過。

那大漢見我搖頭,嗤笑了一聲,語氣相當的輕蔑,我問道:“怎麼?”

大漢說道:“武術都是花拳繡腿,你還隻用一隻手,我看你輸定了。”

我心想如果我的身體還是從前那樣,別說一隻手,兩隻手我都不太敢和這大漢較量,身大力不虧,何況一看他就練過搏擊。

可此刻我的力量遠超常人,我自信一隻手對付他已經足夠,於是嘴上說道:“是嗎?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那大漢沒說話,一記直拳迎麵就打了過來,我知道拳擊的套路,這一記直拳通常都是虛晃,後麵肯定還有連招,果然,我一歪頭躲過,他後手擺拳就來到眼前,我低頭一繞,再次躲過他的擺拳,可這時,他前手變後手,一記勾拳直奔我麵門。

我見再無可避,手掌少陰經猛地繃緊,化掌為刀直切在他手腕上,那大漢吃痛,另一隻手卻不停,猛地摟住我的頭,提膝再次迎上我的麵門。

我手臂內夾,用肘擋住他膝蓋,同時掌尖直奔他腋下,正是一招太極雲手。那大漢倒也靈活,千鈞一發之際硬生生將身體向後一轉,避過我掌尖,拳頭不停,再次連續擊打過來。我使出太極經典步伐倒卷肱,一條手臂連擋他數拳。兩招和在一起,正是太極精髓之進在雲手,退在倒卷肱。

那大漢也發現了這是太極,口中說道:“太極?”

我微微一笑,說道:“四兩撥千斤。”

那大漢哈哈一笑,說道:“別說你一隻手用太極,兩隻手都未必是我對手。”

說罷,連襲數拳,又被我一一化解,拆招間不忘送出幾次進攻。大漢身體結實,我幾次打在非要害部位,他毫不躲閃,一聲不吭的擎下。又過數招,他突然打法一變,一記邊腿直奔我側脖頸,這機會著實難得,我單鞭扣住他踢過來的腿,可惜我不能用另一隻手,隻好腰上發力,硬生生提起右膝,橫向點在他的肋骨上。

這次他終於吃痛,後退了兩步,我說道:“還打嗎?”

那大漢一手捂著肋骨,惱怒道:“丫的,我就不信,區區花拳繡腿,老子輸了你不成?”

說完,猛地欺身向前,大開大合的打了三拳。前兩拳我一一避過,此時我已經抓住他的打法,他每次出拳,強迫症一般必出三拳組合拳,等第三拳過來時,我一隻手輕輕蕩開拳力,同時扣住他手腕,順勢使出轉身大捋。

大漢見我背靠向他,心中一喜,剛想用另一隻手扼住我的咽喉,卻沒料到我動作極快,身形一低,避過他的摟抱,已來到他身後。他為防止被我撂倒,迫不得已轉身,將胸前破綻都呈在我麵前。我使了一招老鷹啄木,三根指尖擦過他的眼角膜,隻聽他啊的一聲,雙手痛苦的捂住眼睛,戰力盡失。我以寸拳之勢發長拳之力,右手直貫他咽喉,他頓時收了聲,緊接著,補上一記上步撩襠,擊在了他要害之處。

這疼痛絕非常人所能忍,可那大漢卻一聲也發不出,隻能躺在地上來回打滾。

我走到他身邊道:“見識到中國武術厲害了?我告訴你,中國武術之所以上不去台麵,第一是因為那些蠢人隻知道擺花架子,第二,真正的中國武術,全都是陰招,務求一招製敵,那像你們自由搏擊,不能打這不能打那,還要計算得分。我堂堂華夏版圖從古至今由小變大,都是老祖宗一招一式打出來的,明白了嗎?”

可那大漢疼得哪有心思聽我在這講什麼道理?隻顧在地上打滾,我最後補充道:“放心吧,你瞎不了,至於你的命根子,我也是手下留情的,記住了,這是你瞧不起中國武術的代價。”

此時門口看熱鬧的眾人早已嚇傻,我冷冷說道:“這下沒誰想繼續了吧?沒有就散了,還有,你們所有人都給我安靜點,半夜誰再狼哭鬼嚎的,就和他一個下場。特麼的,忍了你們一個小時了。”

過來兩個當兵的將受傷的壯漢抬了出去,眾人也跟著散去,再無人多發一言。

我關上門,見她仍然站在窗戶邊,我向屋內走了兩步,她嚇得跟著退到窗台邊上,顯然因為剛才的戰鬥,已對我心生懼意。

我笑道:“行了,吃不了你,快回屋睡覺吧。”

她進了屋,再次反鎖上房門。我也脫衣上床,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就聽見啪嗒一聲開門聲,我一個激靈坐起,猛地抓起身邊的刀,才發現原來是她站在自己的門口,我略帶責怪的問道:“幹嘛?大半夜的。”

她光著腳,隻穿了一件身著修身的旗袍站在門口,燈光穿過門框,將她的曲線裁成一張剪影,如同燃燒的火。

她見我拿刀,嚇得雙手護在胸前,站在門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