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雯在後麵邊跑邊咯咯地笑,笑聲中充滿嘲諷。
雙手觸摸到羊毛的柔軟,我情不自禁的大笑起來,又突然收住,警惕的望著四周。在完全陌生的環境,必須時時懷有警惕之心。一想到剛才的得意忘形,頭皮不禁有些發麻。
我雙手抓住羊腿,一使勁抗上肩膀,掂量了一下,足有40斤重。轉身剛想往回走,王梓雯拉住我袖口,略帶驚訝的說道:”明哥,你看,遠處有光哎。”
我定睛一瞧,遠處的山腰上還真有個亮點,要不是山羊誤打誤撞在黑夜將我們帶到了這,我們決計發現不了。
我倆又相互對望了一眼,都有些茫茫然,末世裏的光肯定代表有幸存者,可什麼人會和我們一樣,住在這荒山野嶺?
我嘴裏說道:“不會是西遊記裏的妖怪吧?”
她啪的打了我肩膀一下:“別說了,怪嚇人的。”
我們又觀望了一會,發現這亮點竟然不是火光,因為火光遠遠看去應該是忽明忽暗,而它的亮度始終如一。
王梓雯也發現了這一點,對我說道:”有些奇怪,看起來不像幸存者,倒向是電燈發出的光芒。”
“嗯。”
“那它到底是什麼?”
我說道:“先不管了,太晚了,我們先回去,等亮天再去探查一下。”
回到茅草屋,我倆都在琢磨今晚的發現,對羊肉失了興致,遲遲不肯做飯,直到肚子有些叫,才將羊收拾了一下,把羊皮割下來收好,烤起了羊腿。
飽餐之後,我躺在地上揉著肚皮消食兒,王梓雯在一旁興致勃勃地計劃著羊皮的用途,一會做衣服,一會做床墊,恨不得再多十張才夠用,突然翻身趴在我身上,說道:“哥,我們這輩子就在這住下吧。”
我笑了笑:“要住你自己住,我走。”
“真的,女人麼,就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繁華。這個我肯定能做到,我住大別墅不嬌氣,住茅草屋不卑賤。我最討厭那些整天發朋友圈裏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綠茶婊,遇見屁大點的事就炸成了卑鄙小人。”說完嘿嘿一笑,又說道:“明哥,咱真的可以留在這,我陪你一起生活。”
她要是不笑,我還真就上了她的當,可這嘿嘿一笑分明就是沒忍住,想套我的話,看我怎麼規劃未來。
我接口道:“不就是想知道我要去那麼?我要去海南,先去海港城,試試看能不能搞一艘船,走海路。”
“去幹嘛?不會是怕冷吧?”
“我父母在那,他們可能還活著。怎麼?你這就著急見家長了?別說他們不同意,我都未必同意啊。”
“行行行,你牛行了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一早。現在,養精蓄銳吧。”
“養那麼多幹嘛?也沒見你用過。”
“少來激將我。對了,你有什麼……”
我原想也問她去哪,可這話題太容易牽扯到她所經曆的傷痛,便籠統的問到一半頓住。
黑暗中她歎了一口氣,緩緩輕吐出四個字:“我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