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有人在裏麵。
她打開門。
她看見了正在洗頭的柔柔。
“你回來了?”柔柔一邊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發一邊說。
“你怎麼!”她說。
浴室裏麵又走出一個男人。
那是望。
怎麼可以?
這兩個無恥的人。
她咆哮起來:“你們勾搭在一起拉?把我當什麼?賤人,無恥,變態。”
柔柔開心的笑了起來:“即使是賤人,他也選擇了我。”
她沒話說了。
這對狗男女!
望說,你是我的情婦,我的事情你不用管!
他吻了柔柔。
他們還打算繼續做下去。
受不了了。
快要哭泣了。
她癱坐在客廳。
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這樣子?
她哭了起來。
看完整場後跑了出去。
看見她出去了。
望覺得也沒意思了。
他推開了柔柔。
既然小望不理我,我就找男人去。
這樣想著的她,決定天天上街找男人去。
她現在還記得,她和郭文俊的第一次見麵。
那天下著蒙蒙的細雨,在市集之中,郭文俊穿著一襲白衫,用一把杏黃的油紙傘遮住了攤在他麵前的畫。
雨落浸潤了他似蹙非蹙的兩道眉毛。
郭文俊撐著的傘,牢牢的罩著麵前的畫,而他單薄的身子,已經被細雨淋濕大半。
也許是煙雨蒙蒙的關係,龐戈女覺得眼前的男子的臉孔格外的細致柔和,宛如一塊上好的墨玉,散發著未經雕琢的溫潤氣息。
平時連字畫也不曾掃一眼的龐戈女意外的被眼前的人吸引了,不禁好奇的打量他的畫。
咦?龐戈女凝神了,畫很特別,大片的墨彩暈染在宣紙上麵,可以看出畫風的豪放潑辣,呈現在紙上的是宏大的戰爭場麵,雙方的軍隊廝殺其中,畫中每一個士兵的猙獰之態盡露,光是看他們繃緊的肌肉就能看出這場戰爭是怎樣的腥風血雨。
真是臨場感十足的作品,畫中的戰士仿佛要從畫中活脫脫的跳出來,殺氣逼人。
“這是哪位名家所畫?”
眼前的男人還是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油紙傘,好像生意與他無關.
"不是名家,就是我畫的。”
龐戈女微微吃驚,眼前的男子看起來從容柔弱,看不出來竟能畫出如此厲害的戰爭場麵。
龐戈女道:“原來你深諳丹青之道,能否移開雨傘,讓我看看下麵的幾幅?”
“擺出來自然可以看。”說完,那男子移開油紙傘,從油紙傘下掏出一個布包,撕開油紙。裏麵是一隻油亮亮的雞腿,香味四溢。男子毫不在乎的撕了一大口送進嘴裏。
難以想象男子剛才如此出塵的樣子和現在拿著雞腿吃的樣子聯係起來。
“一幅畫才五個銅板,不知要賣多少才能買到一隻雞腿。”男子看著肯的很幹淨的雞骨呼出一口氣。這就是龐戈女和郭文俊的第一次見麵,郭文俊顯得既高貴又庸俗,才氣逼人卻又有小人的惺惺作態。
龐戈女翻完五幅畫,發現每一幅都是戰爭之作,人物個個威武猙獰。這男子對人物兵器的刻畫甚至能讓人感受到戰爭撲麵而來的血腥。
“可有其他的畫作麼?我對你的畫風甚是喜歡,隻是……”
“隻是什麼?喜歡買不就是了。”這男子不知是不是成心趕客的。
“隻是我不喜歡太過血腥的場麵,這麼一副戰爭的場麵,掛住家裏也甚是不妥。”
“這麼說,你是要山水田園畫?小橋流水人家那種?”
“正是正是。”
“對不起,現在沒有。你可以到我家的院子拿,不過要是你指明了一處風景要我作畫的話,得100一幅。”
“100?這是為何?你畫這麼多人物的戰爭畫,才賣五元一幅。”
那男子眉一挑,吃完那隻雞腿直接扔給後麵的流浪狗,然後毫不在乎的用那隻油膩膩的手拍上龐戈女的肩膀:“這你就不懂了,你不知道,要一個畫慣戰爭畫的人,去畫山山水水有多痛苦,很費勁的你知道嗎?”
忽然他想起什麼的樣子:“不過呢,我家好像有幾幅,若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隨我到我家一趟。”
龐戈女也不知道自己那時不知為什麼,會著魔一樣跟著男子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