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接到的,真的是絕殺令……”不敢置信的喃喃著,段火搖頭,“怎麼會……”
“你放心,此事我會徹查的。”聽到絕殺令三個字的時候,林帆澈眉心也是一跳,卻立即恢複了平靜,“必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是。”此時此刻,段火也隻能點頭應道。
第二日兩人一大早便起,打馬上了小路,走到林中人跡稀無之處段火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以及身上千軍的外衣:“芷沁大人?”
點了點頭,林帆澈將手中的蠟丸扔向段火,段火伸手去接之時,林帆澈紅袖飛揚,一道銀紫色光輝一閃而過。
段火瞪大了眼睛看向林帆澈,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寒鐵針鋒利尖銳,紅袖上帶了毒,毒一入血,萬劫不複。
身子一歪掉下了馬,段火眼睜睜看著林帆澈也下了馬向自己走來,一身火紅色的衣服瑰麗鮮豔,他想大叫,他想質問林帆澈,為什麼。
“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可是對不起,段火,刑組裏一定出了叛徒……”俯下身去,林帆澈在他耳邊喃喃道,“你一旦回去,我的身份必然暴露……刑組男兒任務失敗必須死亡,誰都不會例外。”
“還有……我真正的身份是左護法林帆澈,千軍知道,所以他絕對不會叫我芷沁。”伸手合上段火的眼睛,林帆澈淡道,“對不起,但是相信我,我會抓出那個叛徒的。”
取出段火的銅牌放入懷裏,林帆澈麵色平靜,不帶一絲悲喜,伸手一劍切斷段火脖頸,她收好麵具和外衣,上馬離去。
路經這裏的人不多,旁人想要發現他的屍體怎麼說也得一旬左右,跟她一起出來的是皇甫千軍而不是段火,又有誰能查到她的頭上來?
給悵晚等人的信件昨晚已經發出了,所以,真正到了段火被發現的時候,悵晚也該也能做出相應的準備了吧。
想著想著,帆澈的思緒又回到了昨晚……即使一直知道那不是真的千軍,但是至少那一句,她是用心去說的——
“千軍,我愛你。”
縱馬進入了無錫城,路上恰好與至臻閣副閣主李隆閣打了個照麵,李隆閣一臉的訝然與怒色,帆澈則笑著向他一拱手,轉身向玉壺冰的方向而去。
三天,自從林帆澈回到玉壺冰,已經過了三天。
李隆閣不會不把她回來的消息告訴皇甫千軍,那麼千軍為什麼不來?哪怕是來趕她走!
她害怕這種視而不見。
“也許是他忙於處理閣內事務……”這邊安撫著帆澈,香如故那邊還在熬著藥,“你要體諒他啊。”
“他是誰。”冷笑一聲,林帆澈說的直接,“他難道比九五之尊還要忙嗎?九五之尊也有工夫收妃納嬪……他不來,是因為他不想來!”
“師姐……”新來的師弟龍成飛也安撫道,“你忘了至臻閣閣主曾送過你那句話嗎——‘寒風烈,不止情,莫道男兒心如鐵’你要相信自己啊。”
“事無兩樣人心別。問渠儂:神州畢竟,幾番離合?”龍成飛不說還好,這一說林帆澈又開始發癡,“我最憐君中宵舞,男兒到死心如鐵!”
龍成飛無言,論起詩詞曲賦,目前的玉壺冰隻有跟他一起來的小師弟柳蘇洋能跟林帆澈一決高下,現在蘇洋出去就診,倒黴的就是整個玉壺冰的人了。
“下回我去出診吧。”無可奈何歎了一口氣,龍成飛建議道,“姬師姐的病無藥可救了,隻有蘇洋能控製下病情而已。”
“救是有人能救的,可是他不來啊。”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成飛,林帆澈把自己縮在椅子裏,“哼,他不來找我就不來……”
“姬師姐,他不來找你你就不會去找他啊!”袁舞醉實在是看不得林帆澈在這裏長籲短歎,拉著她的手就將她往玉壺冰外拖去,“你……”
“啊!”林帆澈冷不防被袁舞醉拖了出去,一路磕磕絆絆直接向門外摔著,恰好一頭撞上往裏進的人,“袁舞醉你給我——”
“真笨。”熟悉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來人長袍廣袖,黑發玉簪,如玉的麵容平靜若水。林帆澈猛吸一口冷氣,緊緊抓住那人的袖子,不敢置信的向上看去。
“剛剛看見一個人,長的很像你,就過來看看。”不知過了多久,皇甫千軍長歎一口氣,溫和的開口,“歡迎回來,帆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