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織錦台上誰織錦(2 / 3)

心神轉了幾轉,芷沁搖搖頭,微微笑了起來。就算有再多的資料,皇甫千軍其人如何,還得慢慢相處下來才能把握。就像剛才告訴如故的那樣,自己的存在太明顯,皇甫千軍不可能一無所知。強龍不壓地頭蛇,與其讓皇甫千軍暗中向自己施壓將自己趕走,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表明身份除去皇甫千軍戒心的好。

那麼問題是,她憑什麼要告訴皇甫千軍自己的浮影身份?

愛情,隻有愛情才能將一切說的通。

眼前這個女孩是因為愛自己才動用所有力量,踏破江河千裏迢迢而來,又是因為愛自己所以不顧立場將自己的一切和盤托出……

這一切,就算不能感動他,最差也能讓他將自己從一枚需要除掉的棋子,轉變為一枚無關緊要可以利用的棋子罷……隻要能安全留下,無論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可怕呢?

她可是刑組的副組長,想跟她鬥法並沒那麼容易啊。

然而那時姬芷沁沒有意識到,難道這追求真的隻是一個借口而沒有一點順水推舟的味道?

她忘記了她在帝京與眾人爭論堅持要親自前往江南的原因;她忘記了是誰讓她在弦河邊紅著臉吱唔;她忘記了無心無情才能笑到最後的道理。

也許是她明明記得,卻不願承認。

她口上說著自己是無情無欲去下棋,卻忘記了自己早已將自己的心孤投一擲的壓做了賭注。

這一盤棋,即使千軍輸的再慘,也是贏家。

而她的輸與贏,痛苦抑或幸福,也隻不過在千軍的一念之間罷了。

“難道,難道我們身邊就有叛徒?”如故哪裏知曉芷沁心中所想,見她久久不語自是白了臉色,“咱們身邊都是岐黃穀的人,那師傅他們,他們,豈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

“咱們身邊有沒有還說不好。”咬咬唇角,芷沁顯然是困了,並不想追究,“無錫城中是肯定有了的,不過那又如何呢?”

“那個人是誰?他會不會——會不會——”

“如故。”歎了口氣,芷沁開始後悔把這件事告訴如故來,在她出岐黃穀之前,帝王的江山也基本平定了,她根本沒有經曆過那些身邊盡是敵人的日子。還記得那些時候,芷沁白天幫太子殿下出謀劃策,晚上還要在刑組忙得焦頭爛額——獨孤悵晚那家夥身體孱弱,還要花盡心血養蠱,非常時期根本就不可能忙得過來。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連如故都束手無策的胃病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累出來的,“不該來的就不要多想,該來的我們擋不住。你隻要在這裏安心普度眾生就好,天塌下來,有我擔著。”

“你……”知道自己若進入那些勾心鬥角也隻會是給芷沁招惹麻煩,如故所擔心的隻剩下至臻閣的事情。一個黎澤逼得素來安靜的芷沁縱性風流三年,現在又出了一個千軍,這叫如故怎麼放得下心來!“隻是希望千軍不會像黎澤一樣……”

“若是一樣,那也是我的命。”深深吸了一口氣,芷沁合眼,“得之吾幸,失之吾命而已——如故,夜深了,我們睡吧。”

夜色如水,在這沒有月亮的夜,大床上,兩個女子的睡顏安靜順從,仿佛生性如此。

然而,年少輕狂的她們,幾曾相信過這個世上會有不可扭轉的宿命!

第二天中午,姬芷沁正在下麵和如故等人一起吃著午飯,突然看見有幾個人被抬了進來,渾身都是焦黑血紅的一片。姬芷沁大驚,站起身來:“這是哪裏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