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皇甫千軍,姬芷沁沒有等香如故,自己一個人向外走去。
倒不是不想等,隻是此時兩人都需要一個安靜思考的時間,再留在皇甫千軍那裏,恐怕隻能是相見兩尷尬罷了。
信步在街上走著,姬芷沁的心裏很亂,就是在今天早上,浮影的右護法來了信息確認範明旭已失蹤——向皇甫千軍告白,是她出的一招險棋,不過目前的效果並沒有想象中的差。
範明旭的事情,到底跟浮影的內奸有沒有關係?自己到底要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眼前的弦河水靜靜的流著,弦河對麵的小樓上,“織錦台”三個字在巨大的紅色燈籠下清晰可見。
紅色的燈籠搖曳,在她眼前織成火焰般的一片,搖著搖著整個織錦台仿佛處於火光中一樣。她一愣,揉了揉眼睛,弦河對岸的織錦台還是好好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看來我真的是關心則亂了……也許,這些事情中並沒有什麼聯係。”姬芷沁苦笑著喃喃,轉身離去。
“什麼!”如故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隻不過是匆匆的第三次見麵而已,就算你是真的愛上了他,就算你真的要選擇他——”
“為時過早?”姬芷沁輕笑,“不,如故,我確實是喜歡他沒錯,可還遠遠沒有到想要付托終身的地步。”
“那你為什麼還要向他表白?”如故不解,“我本以為你知道他喜歡男人,會遠觀一陣就會離開的。”
“結果我不僅沒有遠觀,還將咱倆都是浮影的事情告訴了他。”不以為意的搖頭,姬芷沁淡淡道。
“你告訴他了!”香如故一聲尖叫,幸好及時被姬芷沁壓住,“對,我跟他說你,和我,姬芷沁都是浮影了。我告訴了他我們來無錫的任務,成名江湖,也許還有他。”
“哦。”略略的應了一聲,如故還是無法安下心來,“為什麼你要告訴他?現在你們倆的關係還是那麼脆弱,你就不怕——”
“我怕,所以我必須告訴他。全說真話自然不行,全說假話更是自尋死路,唯有七真三假虛虛實實的蒙混過去才是上策。”深吸一口氣,芷沁緩緩道來,“你以為,偌大一個至臻閣,難道沒有一個探子一個眼線?我們這麼大一個浮影,難道就隻許我們往別人那裏插人不許別人往我們這裏插人?當他知道我們是浮影時,他的眼睛中,沒有一絲的驚訝!”
“你是說——”一直隻以為自己是來陪姬芷沁追心上人的香如故隻覺得,自己血管裏的血全部都凝固了起來。
“至臻閣旁邊突然以岐黃穀的名義開了一家醫館,偏偏醫館的主掌人又是一個月前在長白山下有過一麵之緣還一起被追殺的女子,第二次見麵又拜了長兄,任是誰都會留心吧。”漫不經心的一一道來,如故看不見姬芷沁的表情,“他是什麼人?是至臻閣的閣主,這個位置是那麼好坐的嗎?如故,他一定會派人下查的……咱們浮影,一定有他們至臻閣的奸細——甚至,是在咱們這裏。”
至臻閣的叛徒應該就在無錫,而浮影帝京內部的那個叛徒不可能會是修組,芷沁也好如故也好從未在修組出現過。他更不應該是刑組的人,不僅是因為刑組組員皆是死士出身。更要知道刑組組長獨孤悵晚,那個超凡脫塵名揚江湖的少年深諧蠱毒。沒有刑組的人會背叛,因為沒有刑組的人可以背叛!
浮影首領,兩大護法以及刑組組長的族人都在皇上手裏,各位堂主副堂主身上都有刑組組長的蠱。上層的人是不會有叛變的可能以及機會的。剩下的,能知道芷沁與如故的,也隻剩下醫組以及上層的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