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他這把老骨頭，可能連秦川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秦川忽然意識到，顏長老這個問題的重要性。
如果自己點頭承認，那便是引火燒身，將所有人的仇恨全都拉到身上來了。
就算自己以力鎮壓，暫時平息下來，最後也會落個殺人狂魔的惡名，這樣一來，正中了秦山等人的奸計。
於是想了想，便道：“顏長老，我聽大伯說，你是最早進入秦家酒業的元老級人物，和我父秦天明建立起這不朽家業，對秦家有汗馬功勞，就衝這點，我敬重你。”
“哼。”聽到這恭維的話語，顏長老臉色絲毫沒有好轉，而是說道：“你父親秦天明一生兢兢業業，光明磊落，從未做過什麼不正之事，秦川，你若真的做出喪心病狂之事，別怪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大義滅親。”
“好，好一個大義滅親，顏長老，在座之中，我就相信你，不過我一個人人微言輕，說出來你們可能誰都不信，不如讓他來做個見證，是非曲直，你們自行定論吧。”
秦川袖子一甩，暗暗念動馭鬼術上的法訣，旋即縛魂袋上光芒一閃，一道白色的虛影從中飛了出來。
這虛影在大廳中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地上，勾勒出一個半透明的人形氣團。
那人形氣團，嘴眼分明，栩栩如生，填充上色彩便和真人無二。
“烈兒，是你嗎……”
躺在地上的秦海，一看到這個人形氣團，馬上便認了出來，此人正是自己的兒子，秦烈。
準確來說，應該是秦烈的亡魂。
秦烈的鬼魂看到秦海倒在一片血泊當中，右手被斬，左肩上也中了一刀，模樣甚是淒慘，當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叫了聲：“爹。”
“他是秦烈的鬼魂，秦烈七日還魂來了。”人群中有人發現了這個秘密，頓時失聲尖叫起來。
大白天的，加上人多勢眾，就算大家知道他是鬼魂，也沒有受到太多的驚嚇。
“烈兒，你快告訴爹，是不是秦川這個狗賊把你給害死了，你七日還魂，找他報仇來了。”秦海咬牙切齒地瞪著秦川，那憎恨的眼神，恨不得把秦川給吞了。
秦烈臉上流露出一抹苦澀，重重歎了口氣，搖頭道：“不，父親，不管秦川的事，這件事全都是兒子的錯。”
眾人滿心期待，以為秦烈的鬼魂是來指證秦川的，結果誰知道，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就令人大跌眼鏡。
“什麼？烈兒，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帶著懺悔的口氣，秦烈從頭到尾把整個事情講了一遍，尤其在講到自己如何一步一步，把秦川逼到絕路上時，滿臉都是愧疚自責的表情。
眾人的一顆心，隨著秦烈的敘述浮浮沉沉，最後終於是轟的一聲，墜入了穀底。
方才還都對他們一家的遭遇飽含同情，結果聽完之後，沒有一個臉上不是揚起痛恨厭惡之色。
“哼，這般咄咄逼人，真是咎由自取。”
“霸了人家家業別說，還把孤兒寡母欺辱到這種程度，簡直豬狗不如。”
“真是浪費了我剛才的同情心，我怎麼會相信這個人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