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花,怎麼樣?”風月幾乎是瞬間來到花蕊跟前,半蹲在她麵前,見她嘴角眸子紅紅的,鼻前的兩撇假胡子一抖一抖的顫,既讓人心疼又讓人覺得……好笑。
“風月,你還笑。”花蕊咬著滾燙的舌頭不敢大聲說話,加上要隱忍眼淚,整個小臉憋得通紅。風月居然還一副強忍笑意的摸樣,簡直讓花蕊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當初咬斷他的脖子,或者刮花他犯桃花賤命的皮囊。
“沒事,沒事,我看看。”看花蕊實在忍得辛苦,風月確實相信她是真燙到了,兩手捧著她的臉頰仔細的瞧。
“我這有薄荷露,公子可以給她擦一擦。”煙雨走過來,從懷裏摸出一個圓圓的小盒子。風月接過小盒子,打開蓋子,手指沾了一些藥膏,然後小心翼翼的給花蕊的嘴角塗上。
頓時,一股清清涼涼的味道沁人心脾。
花蕊咧咧嘴,抬頭對煙雨道:“這藥好神奇,涼涼的。”
“先別動。”風月板正花蕊亂晃的腦袋,再給她嘴角塗了些藥膏,才收手。
“公子留著用吧,煙雨不缺這薄荷露。”風月本欲遞還小盒子,煙雨先笑著回身。
風月並未多想,笑著收下。留著,晚些時候再給那小丫頭擦一點,好得快。
“煙雨姐姐,謝謝你的藥,我好多了。”一盒薄荷露,花蕊對煙雨的好感添了幾分,笑眯眯的喚人家“姐姐”。
旁邊的風月聽了,不得暗歎:女人翻臉果然比翻書還快。
“舉手之勞,姑娘不必言謝。”
“你也看得出我是女的啊。”既然被看出來,花蕊剛好有借口撕掉討厭的假胡子,然後坐在風月先前的地方,和煙雨親近的聊天。
“嗬嗬,風月公子身邊,從不帶男人。”
原本笑眯眯的臉蛋,因為煙雨的一句話,頓時僵掉。
完全不顧風月從對麵飄來的拜托的眼神,煙雨慢條斯理的端起桌旁的茶,笑著補充道,“對了,上次來的時候,風月公子身邊不是有位叫如夢的姑娘麼?她近來可好?”
如夢?
某人還真是風流快活啊,一會江湖第一美人司馬踏雪,一會煙雨,現在還有個如夢。
嗖嗖嗖!風月接連收到好幾記刀眼,若非他定力十足,早該吐血身亡。
“煙雨姑娘,雨都如今情況如何?”某人表現自然的轉移話題。
“該來的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
花蕊沒聽明白煙雨的意思,問道:“雨都會發生什麼事?”
表現修養極好的煙雨,對於花蕊的無知,感到詫異,視線往風月那裏看了看,風月微笑回應,她便了然。果然不一樣,如此替那姑娘著想。
風月,似乎不再是那個風月了。
“江湖各界人士齊聚雨都,三日後,將以四大名門為首,召開武林盛會,為的是,解決望江司馬山莊莊主司馬辰宇遇害一事,並合力懲處花穀後人。”
懲處花穀後人?
花蕊冷笑,“就憑他們,也配?”打著懲惡揚善的旗幟,就可以對手無寸鐵的百姓為所欲為嗎?讓一個才五六歲的孩子從此無依無靠,他們還真敢說自己的正義的一方。
“小妹妹,江湖可不是過家家。”煙雨雖然欣賞花蕊的豪爽幹脆,但是,花蕊不諳世事的實情。
煙雨撩起拖地的長裙,來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望著外麵道:“別看花樓裏歌舞升平,雨都城裏,各界江湖中人早已熱血沸騰,你可以仔細聽聽。”
花蕊眨了眨眼珠子,從椅子上蹦起來,幾步來到窗戶邊,豎著耳朵很認真聽的樣子。
“如何?”
“嗯……”花蕊歪著身子聽了許久,才一字一句地道,“鳥叫聲,風聲,葉子嘩嘩的響聲。”
“你隻聽到這些?”煙雨不可置信。
“噢,還有茶香。”進城的時候,她就發現,街上很多人在賣茶葉,估計是這裏的人喜歡喝茶吧。
“煙雨姑娘莫怪,我們家小花花就這副德行。”風月笑著過來,從後麵把花蕊提到一邊,略微歉意的對煙雨拱手。
花蕊撇著嘴道:“你那德行才見不得光呢。”
風月沒理會花蕊的話,望著窗外凝聽一陣,開口道:“煙雨姑娘沒聽錯,小花花也沒聽錯。”
“哦?”煙雨倒是想聽聽風月怎麼說。
“我們家丫頭,不管是吃的用的,聽的看的,習慣把她不喜歡的部分忽略掉。”意思就是,她不喜歡的東西,她可以裝作沒看見沒聽到,不喜歡的人和事,也可以當作不知道沒發生。
“這姑娘還真有趣。”煙雨愣了半晌就領悟風月的意思來,她笑著看看花蕊,問,“小姑娘,怎麼稱呼?”
“姓花,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