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你想下來?”慕容卿還以為她要堅決裝啞到底,這會兒肯出聲,他倒覺得不放心。
花蕊用力的點頭。
慕容卿把花蕊放下,花蕊示意他扶她走到欄杆邊。
江麵很寬,水不急不緩,黃昏的光芒映在水麵上,隨著淺淺的水流波動,宛若一條條舞動的絲帶。兩岸青山,秋風拂麵,是花蕊所沒有體會過的舒適。
手扶著欄杆,閉上眼睛,花蕊很享受的吹著風。風撩起她的麵紗,讓她精致的麵容時隱時現,慕容卿側身看去,久久收不回目光。
船剛開的時候,花蕊還能不動聲色,到後來,她就開始麵色發白,還不斷的嘔吐。這時候,她才想起一個詞:暈船。
花蕊白天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所以盡是吐些酸水。就算沒有被下藥,她也根本動彈不得。
慕容卿在旁邊看著她從隱忍到嘔吐,從麵色紅潤到嘴唇發青,從撅嘴鬧別扭到神誌不清,心裏的幾根弦緊崩,那種想代替她承受的感覺不知如何形容。
淩舞頻繁的在花蕊所住的船艙進出,見慕容卿一直守在花蕊旁邊照顧,最後忍不住開口道:“二公子,這女人,實在不值得您如此。”
“你不必管。”慕容卿探探花蕊的額頭,並未發燙。是他考慮不周,船上沒有大夫,附近也沒有能靠岸的地方。他隻能催促船快點開,到了流雲島,便有大夫了。
“二公子,大公子他……”
“淩舞。”
正好進來的雲虎在後麵出聲製止淩舞繼續往下說,淩舞咬咬下唇,繞過雲虎走出船艙。
“情況如何?”替花蕊蓋好被子,慕容卿收斂自己的情緒,沉聲問道。
“幾乎所有的江湖中人都在找花穀後人,司馬山莊還找了百事通派,誓要捉到凶手不可。”
先是在江湖第三名門的洛城對博敬軒閣閣主,再是偷襲江湖第二名門的司馬山莊莊主,接著,可能會直接對上江湖第一的流雲島。江湖傳言,花穀後人重現江湖是為了複仇,為了顛覆平靜的江湖。沒有人願意再回到那群雄爭霸的黑暗生活,都希望能將花穀後人製服,以平息未來的一場浩劫。
總之一句話,江湖已逐漸風起雲湧。
“花葉有消息麼?”
“他和鐵紅娘至今還是沒有消息。”
提及此,雲虎自知辦事不利,沒能交代好公子吩咐的事,害公子要親自出馬對付花蕊。
聞言,慕容卿默而不語。眼下,花蕊就在他身邊,隻有花葉不知去向。他明明派人一路跟蹤花葉和鐵紅娘,卻還是被他們甩開。花葉,一副冷冷清清的摸樣,讓人無法捉摸他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實力。就比如上次,在望江城外的林子裏,當著他和駱衣的麵,花葉不動聲色的帶著花蕊消失,足見身手不凡。
“雲虎,我們在流雲島靠岸後,你和朱華不必下船,直接乘這艘船出來,一定要找到花葉。”
“但大公子那邊……”雲虎略微遲疑。
慕容卿丹鳳眼一凜,冷笑道:“你以為,大哥他會不知道我用北城和宮霆羽交換花蕊一事麼?不必管他。”隱忍多年,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顧慮太多,反而顯得畏縮,既然要做,就做得大些。
“是。”
公子已經沒有別的吩咐,雲虎就先撤出去。走出船艙,左青、朱華和淩舞已經在欄杆上等候。
“二公子怎麼說?”
“待船靠岸,公子讓我和朱華師弟直接乘船出來找花葉。”
“師兄,你們覺不覺得,二公子變了。”朱華背靠欄杆上,意味深長的看著慕容卿所在的船艙。
“二公子的確變了。”淩舞的語氣有些冷,公子自從遇到那個叫花蕊的女人之後,越來越無所顧忌了一般。
“不管二公子變成什麼樣,他現在所做的,不正是我們一直希望的麼?”左青作為他們的師兄,思考的自然比他們深遠。他們四人自小跟隨二公子一起讀書、習武,看著二公子被大公子如何的壓製,二公子總是表現的十分謙卑禮讓。雖然,經過五年前的事,二公子才決心要做出反撲,但一直是暗地裏的活動,並不明顯。
遇到花蕊後,二公子對大公子的態度,欲取而代之的決心更加確定。
聽左青如此一說,其他三人都低頭默認。隻要是對二公子有利的人和事,他們都擁護和支持。
“總之,二公子和花蕊的事,我們就不要過問,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替二公子找到花葉,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