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酒窖。
花蕊和風月迷迷糊糊的要睡著時,聽到有動靜,立刻清醒過來,隻是沒有睜開眼睛。
來人步伐輕穩無聲,他悄然來到花蕊旁邊,左手提著一盞燈,右手輕輕推了推她,喚道:“蕊兒,蕊兒?”
花蕊睜開眼睛,是個黑衣蒙麵人,“是你?”
在橋頭替她攔住司馬山莊守衛的人。隻是,那對露在外麵的丹鳳眼,花蕊認得。
黑衣人扯下麵巾,果然是溫逸。
“你怎麼跟到這裏來?”花蕊稍微好奇,先前在客棧,她說要來司馬山莊救人,他並沒有跟著她。她以為他和江湖其他門派一樣,畏懼司馬山莊。如今,見他這副打扮跟來,莫非,是不願意讓別人認出他?
“跟我走。”溫逸沒有直接回答花蕊的問題,抓住她的手腕。這時,另一隻手橫插進來,吐字溫潤,“閣下且慢。”
風月的桃花臉在幽幽的燈光中依舊動人,溫逸漂亮的丹鳳眼卻閃過一絲沉冷,“你居然也在?”
“閣下真是健忘。”風月微笑自若,心裏暗想,我會在此,還不是拜你所賜?
“你們?”花蕊隔在兩個男人中間,看看這頭,看看那頭,不明白他們現在是要怎樣?
“蕊兒,趁司馬山莊的人發現之前,趕緊離開,其他的以後再說。”溫逸不想在花蕊麵前和風月再起衝突,使了些力道把花蕊拉起來。花蕊自然不會輕易喊疼,她起來的時候反手握住風月,也把他拉起來,順便在他手腕上掐了一把。
風月暗暗無語。這女人,一如既往的凶悍。
“可是,我還要去西邊的水牢救人。”花蕊沒有要馬上跟溫逸離開的意思,更何況,她來司馬山莊的真正目的還未達到。
“你要救的人我已經派人去解決,現在我們先離開。”待天一亮,要走就來不及。
“帶路吧。”說完,風月作了一個請的姿勢,溫逸瞥了他一眼,帶頭走在前麵,風月和花蕊跟在後麵。
來到出口處,溫逸以燈柄敲敲牆壁,不久上頭的牆壁分開,出來後,花蕊才發現另外有兩個黑衣蒙麵人守在機關處,看身形,其中一人是女的。
“公子。”溫逸雖然進去沒多久,可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兩個手下還是擔心的。
“雲虎和朱華那邊如何?”溫逸沉聲問道。
“估計已經得手,我們還是到外麵彙合。”
“瘟疫,你忙你們的,我們也有事要做,就此別過。”聽他們的對話,大概知道他們有事要做,花蕊不想問,那就各忙各的吧。
溫逸還未開口,花蕊和風月已閃身離開書房。
“公子,這女人太無禮了,公子救了她,她卻不知感恩。”左青扯下麵巾,憤憤道。
淩舞也出聲附和:“大師哥說的沒錯,公子,以後不要管她了。”
“本公子自有分寸。”溫逸負手而立,望著門外空蕩蕩的夜色,麵色比夜風還冷。
她不是不知道感恩,她隻是,單純的不想知道他的身份,不想卷入他的生活。
因為,她入世江湖,不是為了惹麻煩。
花蕊和風月離開書房後,找到水牢附近,發現地上躺著幾個人,大門敞開著,風月走近,在探探那些人的鼻息,隻是昏睡沒有大礙。
“看來,他們真的走了。”到水牢裏看了一圈,確信唐小小他們不在,花蕊才放心。
“現在該怎麼辦?”風月慵懶的倚在牆上問道。
“總不能直接去問人家要解藥吧。”想想那位大叔,不動聲色的把她騙進書房,栽進酒窖裏麵出不來。如果現在又跑去問人家拿解藥,估計這回不知道被騙去哪個洞。
“那睡一覺,等天亮再說?”風月衝花蕊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
花蕊白了他一眼,暗道:這小子怎麼跟她想的一樣呢?
於是,兩個人不慌不忙,來到一處寬敞的園林。由於是深夜,看不清是什麼園,但四下肅靜,估計不會有人來,就各自尋了個位置好的草皮躺下。
天亮的時候,一陣悠雅的琴音把睡夢中的人催醒。
花蕊翻了個身,又翻回去,最後隻好坐起來。然後,她發現另一頭的某人,已經整理好頭型衣著,循聲而去。
“風流鬼。”花蕊咒罵一聲,也跟在風月後麵。
清晨的園林,在晨光照耀下,彌漫著一層薄薄的白霧。杏樹林,秋風帶著一點寒意,聞著音韻古樸典雅的琴聲,伴著稀稀疏疏的鳥鳴,無花的園林也充滿生機活力。
樹下,著一身玫紅色的綢裙的女子,豐容盛鬋,笑容像綻放的牡丹花,玉指熟練優雅的撥動著琴弦,旁若無人的專注。
而樹上,美人側坐枝幹,一襲白衣,烏發與絲帶飄然瀉下,姿容明媚,肌膚勝雪,她左手跨籃,右手折枝,身後白霧輕攏,自有一番清雅華貴的氣質,又有說不盡的溫柔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