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是皇帝的妃子。”屏風後的女子舉止得體，煞有名媛風範。趙嫣不禮貌的打量了她一番，也不作答。
“那就是了。”女子讓女官離開，“那你來做什麼？”
“我覺著這屋裏有古怪，就尋來看看。”
“古怪？這屋裏？”女子嗤笑一聲，“這宮牆裏，哪處屋子沒有古怪？”她眼角的魚尾紋挺重，年紀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女子目光突然淩厲起來，看的趙嫣發慌。“你是皇帝的妃子，那豈不是和皇太後是一夥兒的，怎麼還會來這個屋子？”
“我，就是，過來看看。”
“看看？這裏那是你能看得起的！”
女子似乎有些不講理，趙嫣心下嘟噥，這屋子裏的嚎哭是怎麼回事，看女子的樣子，是不會說了。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便道：“那既然這樣呢，我就先告辭了。”
女子沒想到她這般爽快，愣了下，就撇過頭去。不再言語。
繞過屏風，那個女官坐在門檻上，撐著頭看月亮。趙嫣輕輕走過去：“你們，一直住這裏？”女孩子應該比較好哄。
果真，那個女官還真是女孩兒，笑眯眯地說：“是呀，是呀。對了，姐姐，你怎麼找到這來的？”
“我就是無聊來看看。”趙嫣撩開裙子的衣角，坐在女官身邊，“你住在這裏，就沒什麼不好的事情……”話還沒說完，女官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姑姑，最討厭這些了。其實姑姑精神不太好，一到白天就有些失常，最近總是神神叨叨的。前幾天有個公公來說要是再這樣，這裏就不讓我們住了。”她垂下眼簾，落寞一覽無餘。
“怎麼不去找個醫師來看看？”
“他們？哼，那些個見錢眼開的東西。我們這裏從來沒人來過。我以前一直跟著姑姑，在這裏五年了，姑姑從來不讓我出去。”她扁著嘴，惹人愛憐。
“你叫什麼名字？”
“攬月。姑姑說是希望我和月亮一樣圓滿的意思。”
“那攬月想出去看看嗎？”
“想。”攬月忙捂住嘴，往裏瞧了瞧，“可是姑姑不肯我出去，而且，姑姑沒了我，不行的。”攬月似乎有些糾結，但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你真乖。”趙嫣摸了摸她的頭。攬月仰起頭看著她：“姐姐，不早了，你回去吧。”
“姐姐，你明天還來看我嗎？”
她天真的小臉讓趙嫣想起了李涼歌，毫無抵抗力。本以為小女孩好套話，沒想到自己套進去了。
“好，明天早些時候來看你，姐姐帶點東西給你好不好。”
“真的？”攬月眼睛亮晶晶的，“那姐姐不要告訴姑姑哦。”
“好。”趙嫣眯起眼睛笑了，“你也早些睡吧，否則明天就不可愛咯。”
攬月像搗蒜一樣的點頭。
這個宮裏，到底發生過什麼？趙嫣隱隱約約覺得和皇太後有關，卻又猜不出什麼？她甩甩頭，算了，不想了。為什麼總覺得這平靜的日子就快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