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離愁略顯擔憂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李默淩一口悶下,目光平和。
“王爺。離愁好久沒有見你這般了。”離愁伸手試圖去奪他手裏的酒杯,無法,隻好依著他坐下來,一雙明眸靜靜地看著他。
“隻是心煩而已。”李默淩眉眼淡淡,竟彎出一絲苦笑。
“王爺,這謠言都傳瘋了,離愁心裏也明白,可是人各有命不是嗎?”離愁似乎鼓足勇氣說著,“有些人,就注定隻能遠遠的看著,連關心都得放在心裏,不得表露半分。”
李默淩望了她一眼,忽的歎了口氣:“這些年,終是我對不住你。”
“娘娘,您這是……”落紗看著正在滿屋子翻箱倒櫃的吳暖煙,有些傻眼了。
“快過來幫我找找,我那個玉墜子哪兒去了?”吳暖煙把梳妝盒裏的東西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我給擱在最底下那個抽屜裏了。”落紗走過去,拉開抽屜,拿出來給了吳暖煙。
剔透的玉質,溫潤非常,精細的雕刻成蓮花的樣子,小巧可愛。吳暖煙放在手心裏,仔細的瞧了瞧,遞給了落紗:“好了,給我給皇……夫人送過去吧。”
“啊?”落紗差點沒拿穩。
“啊什麼啊?還不快給我送過去,我乏了,先睡會兒。”吳暖煙似乎有些害羞,忙擺手就往裏走。回頭見落紗還在原地,不由加重了語氣:“還不快去!”
落紗一個激靈,扭頭就往門外跑去。
“皇奶奶,近來身體如何?”完美的笑容爬上秦桑真的嘴角,倒顯出幾分真摯。
“你如願啦,把皇後拉下台。”皇太後似乎不吃著一套,板著臉說。
“皇奶奶,您這是說什麼話。皇後娘娘做出這種事情,怎麼能說是臣妾把她拉下台來的呢。”秦桑真睫毛一顫,淡然道,“皇奶奶,你不覺得開心嗎?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終於不覺得戳在心口了嗎?”
“哀家的心思豈是你能猜的!”皇太後冷喝一聲,眼中怒火似乎要將秦桑真灼穿,而秦桑真安然地坐著,好像絲毫感覺不到她的淩厲的眼神。
“是臣妾冒昧了,還請皇奶奶恕罪。”秦桑真站起身恭敬的福了一福。
這……
趙嫣瞧著落紗送來的玉墜子,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麵不改色地接過來了:“那謝謝你家主子了。”
或許芮妃是看她可憐吧,送來同情她的吧;或許是覺得內疚吧。管他呢,現在自己可是誰都得罪不了了,拒絕不是,接受也不是,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這天氣越來越熱了,這些個冰都不夠用了。”芯兒端著個用冰浸著的小玉瓜,嘟噥著。
李縈瑜捶著自己的小臂,看著麵前的繡圖,伸手接過了芯兒遞過來的玉瓜:“等會兒,你去皎雲閣看看,看什麼缺的,以我的名義去配給方要去。”她咬了口玉瓜,“這玉瓜,沒有去年甜咯!”
這宮裏風起雲湧的,誰得幸,誰失寵,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宮裏的人最冷漠,他們永遠麵不改色的接受這個事實,在他們大多數人眼裏,隻不是哪個女子的換了個住處。至於是搬去了繁華之地,還是荒蕪之境,都與他們無關。
這宮裏,最不缺的是同情,因為那些帶著嘲諷,傲慢,炫耀的同情,永遠是用來示威的利器。
可是,這宮裏最缺的也是同情,那些帶著心疼,歉疚,不平的同情,永遠都是真心的奉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