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榕身子一僵。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不自然,他說:“我的樣子你又不是沒見過,一日不見,你就不記得我的模樣了嗎?”
楊素蘿沒多想,她說:“你的模樣我自是記得,隻是你現在的模樣又像是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不是你原來的模樣,你能讓我摸一摸嗎?”
休榕曉得她隻是對他的易容好奇,也就不再擔心,猛然被提起的心放回了原地,他笑著抓住了楊素蘿伸過來想要摸他臉的手,他笑著說道:“做什麼,你也知曉這是張假臉,小心的給我捏了下來,我貼不回去了。”
楊素蘿笑了笑,說:“知道了,不摸了就是,等我們出去了一定要讓我摸摸。”
休榕笑了,他知道楊素蘿的意思,這是要原諒他了。
楊素蘿失血過多,身子還虛弱的很,頭有些犯暈,她躺在床上,臉色在燭火的映照下添了幾分暖色,她對休榕說道:“休榕,我累了,想睡會兒。”
休榕輕輕得撫摸著她的臉,說:“睡吧,我馬上就回來,回來了就一直在這兒守著你,那也不去,等你休息夠了我們就一起離開。”
楊素蘿的眼睛已經慢慢合上了,她點了點頭,答應了聲,“嗯。”
休榕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裏,感受著她臉上連連變暖的溫度,誰也不知道當他走出院門,看見木青懷裏渾身是血的她時,他心裏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渾身的血液也流幹了似得,有像是被人扔進了冰窖,連他的心都被凍住了。
他故意激怒木青,分散了他的注意,暗中打量著楊素蘿的情況,發現她隻是失血過多,還有一口氣,他才察覺到自己胸口在發痛,原來他緊張地一直忘了呼吸。
休榕站起了身子,他回頭看了眼楊素蘿的睡顏,毫不留戀得走了出去。
“吱呀”一聲,是竹門被打開的聲音,隱藏在裏麵的還有楊素蘿睜開眼睛的聲音。
休榕走到木青休息的房間,輕敲了幾下門框,裏麵傳來木青的聲音:“請進。”
休榕推開門走了進來,門在他的身後關上了,遮住了對麵屋子裏現在窗口的楊素蘿額的視線。
楊素蘿斂下眼簾,在窗前占了片刻,直到感覺自己眼前發黑,腦中開始浮現火樹銀花的影像時,她才轉身向屋內走去,走到床邊和衣躺了下去。
木青屋內。
休榕坐在屋子裏唯一的一張凳子上,等著木青換衣裳,他原本衣裳早就被楊素蘿血染的不見原來的模樣。
木青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身上穿的是廖神醫衣櫃裏的衣裳,一件做工粗糙,布料簡陋的衣衫,但是卻明顯不合身,衣袖衣擺都短了很多。
他走到休榕的麵前,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說:“木青謝過廖神醫救命之恩。”
休榕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隨意擺了擺手,說:“謝什麼,救你們還不是因為我心情好,若是我心情不好,我也懶得管你們。”
木青站直了身子,沒有因為他的話就真的隨了性子做出無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