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黃大媽那裏拿了衣服,走出來的時候還聽到寶盈姐姐在一旁低聲的喃喃著:“姨夫他也真是的,怎能說不要表妹就不要了呢。不過幸好現在有人收了表妹了,不然的話,表妹肯定會受娘的欺負的。”
黃大媽在紡織機一旁聽到這話,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瞪著眼睛。凶巴巴的問:“寶盈你說什麼呢!”
“啊!娘,沒…沒說什麼的。”寶盈姐姐趕緊擺手,否認剛才自己有說過話。可能她也很看不慣自己娘對表妹的這種做法吧。
黃大媽顯然將剛才的話聽得很清楚,現在又自顧自的嘀咕道:“老天保佑,幸好有人收了那小掃把星,不然指不定以後會給我家帶來什麼倒黴事呢。”
聽見了兩人對庭嵐不同的話語,江陸臣的心中想:“黃大媽真是的。不過,還是寶盈姐姐的心好。”走出了黃大媽家,拿著改好的衣服一路上想著嵐兒的遭遇,一邊歎氣一邊惋惜著搖頭回到了席府。
一回到了席府,就看到院子裏麵席九君,正趕那名長跪不起的少年離開:“你走吧,我是不會收你為徒,也不會幫你的。你跪多久也不會有用!”
“不,我不走!”那名身著白色儒服,書生氣的俊朗少年倔強的搖頭,對席九君懇求道:“晚輩是真心前來拜師的!求席大俠收我為徒,幫幫我吧!”
席九君的性格也是倔強的很,說了不收就是不收。對那少年不耐煩的說:“多說無益,你還趕快離開吧。我是不會答應你的請求的。”
站在門旁的江陸臣聽完兩人的對話,覺得那位小哥兒跪了這麼多天也不容易,便走上前去,想為這小哥兒勸一勸師傅。
“師傅,你就收這位小哥兒做徒弟吧。”江陸臣走過來是這樣子說的,“這位小哥兒,已經在這裏水米未進跪了三天三夜了,真的很有誠意,您就收了他吧。”
席九君看向江陸臣,用不容反駁的語氣對他說道:“不需你多事!”
“師傅!”江陸臣喊了一聲,繼續求道:“您就希望這位小哥兒,在這裏一隻跪到死嗎?”
“哼。”席九君看了眼地上的剩飯問:“這些飯菜是你給他弄的吧。”對著江陸臣說:“要跪多久,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就算他跪倒死我也不會答應收他為徒的!”
師傅這樣子說,江陸臣實在看不過去了,壯起膽子對自己師傅,大聲的說道:“師傅,你這樣子實在是太不通人情了!”
“你這是什麼口氣!”席九君有些惱火,他竟沒有想到平常乖巧聽話的小徒弟,今日竟會用這種譴責的口氣說自己不通人情。真是太沒有想到了!
剛才壯著膽子說沒感覺到什麼,現在說完後江陸臣心中便有些心虛了,但還是壯起膽子說:“如果師傅您不答應他的話,這位小哥兒真會跪到死為止呀!”這句話說完,不等席九君開口,他又繼續道:“師傅,咱們修煉者不就是要鋤強扶弱、仗義助人的嗎!為什麼師傅您就是不肯幫助這位小哥兒呢?”
席九君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你不明白,也不需要管那麼多…總之,為師是不會收他為徒的!”轉頭,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那為少年,“所以,你還是離開吧。”
這小哥兒也是執拗,就是不肯起來,對席九君苦苦懇求:“不,我絕對不會離開的!為了我南家一家的血海深仇,就算跪倒死,我也不會離開的!求席大俠收我為徒,好報我一身的血海深仇!”
席九君現在已近失去了耐心,對著少年提高了一些嗓音:“你聽不懂嗎?我是不會收你為徒的!你回去吧。”
少年深深的看了席九君一眼,心中回想起自己苦苦哀求席九君的這幾日,頓時心灰意冷,對自己麵前的這位中年人,長歎一口息:“席大俠,算我看錯人了。”說罷,話鋒又是一轉,說話中,除了失望還夾雜著一些憤怒,“既然這樣子的話,那我就去蓬萊仙島找張掌門,求他來為我主持這個公道!”
“那你就自便吧。”席九君聽少年終於不再-求自己了,說話的語調也低緩了很多。
“這位小哥兒,”江陸臣在一旁實在看不過去了,心中正義感爆棚的他,在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對少年道:“我陪你一起去找蓬萊仙島派的張掌門!他肯定會為你做主的!”
“陸臣,你跟去作甚?!”席九君竟沒有想到,平常聽話乖巧的江陸臣竟然會為了一個前來慕名拜師,求自己為他報仇的少年,做到這個份上,不僅出言頂撞自己,如今竟還要跟那少年一起去遠在海外的蓬萊島去求人。
江陸臣對師傅說:“師傅,我覺得這位小哥兒很是可憐,我要幫助他!也不枉師傅和陸馳叔叔教了我這麼多年武藝!”
席九君心中這個氣呀!竟沒有想到自己的徒弟除了會這樣子頂撞自己外,還說教起來自己了,當下喝道:“哼。你要是走了,就不要在回來了!”
江陸臣看了一眼師傅沒有說話,便攙扶起跪在地上的少年走出了席府。
“哎……”席九君本隻想要嚇唬他一下,可沒有想到的是江陸臣真的離開了,一時間他的心中也不是滋味了起來。
出了席府,走到外麵。少年對江陸臣說:“小兄弟,你這又是何必呢?為了我和你的師傅起了衝突。”
江陸臣回答:“我,我覺得師傅這樣做實在太不應該了。我實在看不過去。”他說著笑了笑:“不用擔心我,等陪你求到了蓬萊仙島派的張掌門,我再回來跟師傅請罪就好了。”
“其實,我也不確定,蓬萊仙島派的張掌門能否幫助我。”少年擔心的說:“我隻是聽說,最近幾年正道門派中蓬萊仙島派張掌門最是俠義心腸,喜歡打抱不平、助人為樂。而且,蓬萊島遠在海外,我也並不認識他。隻怕……他也不會幫助我的吧。”
“放心吧。”江陸臣雖然也不認識那個張掌門,但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這個張掌門我也聽師傅說起過,他的為人很好,我想一定會幫助你的。”
“希望是這個樣子吧。”少年依舊擔心地說,江陸臣忽然想起來,他還不知道這位少年為何非要拜自己的師傅為師的原因呢,“小哥兒,問一下,你為什麼非要求我師傅收你為徒幫助你呀?”
少年回答:“以前聽父親說過,誅天神劍·席九君,席大俠最愛仗義助人,鋤強扶弱,一套《誅天劍勢》斬妖除魔更是厲害,所以我便想要來拜入席大俠的門下,求他為我一家報仇!”說到這,少年歎了口氣又說:“說起來,也隻不過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罷了。”
江陸臣點了點頭,他倒是經常聽人說自己的師傅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大俠,又問少年:“小哥兒,方才聽你說血海深仇,不知是什麼意思?”
“哎。”少年提到此事,臉上漸漸露出了難過的表情,接著才開始講述了他為何非要求席九君收自己為徒的原因:“我姓南,單名一個鬆字,西州天魂城,南家堡的少堡主,我的父親名叫:南天仁。”
“南天仁?”江陸臣想了想,說:“這個名字聽著好耳熟呀。”不過,雖是耳熟,他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了。
南鬆說:“江湖人稱他為:閻王血刀南二郎。”
“閻王血刀南二郎?”江陸臣又仔細想了想,這才回想起,恍然道:“啊,對了。這個人陸馳叔叔給我將過他的事情,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大俠呢。”
“陸馳?”南鬆聽著名字也是熟悉,便問:“可是那位江湖人稱:斷風劍的陸馳,陸大俠嗎?真沒想到你還認識他!”
“額,”江陸臣想了想,才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陸馳叔叔和我是一個村子,也的確是用劍的。不過是不是斷風劍我就不知道了。”
“那肯定就是了!”南鬆斷定道:“真想不到,當初赫赫有名的斷風劍陸大俠,如今竟然住在一個小村子裏麵,果真是大隱隱於市啊!”
“不說這個,”江陸臣對南鬆說:“你還沒跟我說,令尊南大俠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上上個月我與下人遊玩山河歸家後,卻發現家裏滿門被人害死,就連平常姐姐養的小鳥和小貓都沒有放過,當真是殺了個幹幹淨淨。如果不是我外出躲過一劫,恐怕我也要命送黃泉了。”
“什麼!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江陸臣心中的正義細胞開始活動了起來,問道:“是誰幹的!真是太可惡了!”
南鬆搖了搖頭:“我隻看到了那個凶手的麵貌,並不知道她是誰。所以才想要尋求席大俠的幫助,幫我查出那個人到底是誰。”
“原來如此,我一定會幫助你,到蓬萊島尋求張掌門的幫助的。”江陸臣揮舞起拳頭,好像自己一拳就可以打倒那個,殺了南鬆一家的大壞蛋一樣。
“真是太謝謝你了。”南鬆道:“還沒有請教,兄弟你的姓名?”
江陸臣微笑著自我介紹:“我叫做:江陸臣,你叫我陸臣就好。”
“嗯,陸臣。”南鬆笑著叫了一聲,雖然這一次沒有請到席大俠,但卻交到了一個朋友,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南鬆問:“陸臣,你拜入席大俠的門下也是想要修習武術嗎?”
“這是當然的啦。”江陸臣自豪的回答:“我可是為了要成為一位鋤強扶弱的大俠而努力的呢!”說道這裏,他又低下頭,歎了聲氣說:“可是陸馳叔叔將我帶到師傅門下後,師傅隻是教了我一些基本的劍術、心法,而拳法都是當初陸馳叔叔交給我的。”
“我以前聽人說,席大俠是一位很古道熱腸的大俠,怎卻沒想到實現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南鬆狠狠的說出了這一句話,看來他對於席九君的印象非常不好。
“聽陸馳叔叔說,以前師傅並不是這個樣子的。”江陸臣說完,又說:“算了,別去管那些了。咱們還是去蓬萊仙島吧。”
“說的也對。”
蓬萊島遠在海外,兩人從南門走出,準備坐船出海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