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夜晚,席九君與陸馳在房間中,推杯換盞把酒言歡,談天說地正是不亦樂乎。
陸馳飲下一杯酒,歎聲氣道:“席兄呀,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說,是關於小陸臣的。”
“嗯?”席九君為陸馳斟滿了酒杯,問道:“那孩子怎麼了?”
“那孩子,對於劍沒有“感覺”所以我覺得你將來教他劍術的時候應該會困難一些。”陸馳說。
“隻是沒有感覺而已,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兒呢。”席九君對此絲毫不在意:“對於劍的“感覺”並不是每個修煉者必備的條件,即便是沒有那種感覺,也是照樣修習無誤的。”
“是,我也知道。隻是提醒你一下,你以後的教學可能會累一些。”兩人碰了一個杯,陸馳繼續說:“不過,那孩子到也算得上是挺肯學。”
“雖然慢,但他隻要肯學就行。修煉者不在於你的天賦多高,而是在於你能不能下的去功夫努力修習。”說話間,席九君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陸兄呀,我看那孩子隻有五歲左右,身體卻很結實,想必是你已經教過他一些東西了吧。”
“嗯,我將《坐忘功》與《醒獅拳》教給了他,而且每天晚上都會給他泡藥浴,這已持續整整一年了。”
“啊。江兄,你對這孩子還真是不留餘力呀!”席九君笑了一笑,又半開玩笑的詢問:“江兄,你跟我說實話,這孩子到底是誰的?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席兄你這是說的那裏話。”陸馳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我不能跟你說,所以席兄你也就不要再問了吧。”
“好吧,就依江兄你的。”席九君看陸馳並不願意多說,他也就沒有再去問。他知道陸馳這樣子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
今天一晚上,兩人喝的滿身沾滿了酒氣,算是喝的盡興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席九君、陸馳和小陸臣在飯廳之中正用早飯,門外管家老李走了進來,伏在席九君的耳邊低聲耳語幾句,隻見席九君點了點頭對老李吩咐道:“你下去告訴他們,我席九君是不收徒弟的。”
“是。”老李轉身走開,想來定是去通報那位慕名前來拜師的人,告訴他自己的主人是不會收徒弟的。
聽到席九君說,自己不會收徒弟,小陸臣心中便納起悶,大著膽子問了出來:“師傅,您說不會收徒弟的。但為什麼卻收我了呢?”
本以為席九君會凶狠狠的瞪自己一眼,沒想到他卻笑了一聲對小陸臣說:“因為你是陸兄引薦的呀。孩子你隻要知道,我收你為徒了就好;至於我為什麼不收其他人為徒,那就要看你將來的表現了。如果得到了我的認可,我便會告訴你,我不收徒弟的原因。”
小陸臣點了點頭,席九君對他微笑著又說:“孩子吃飯吧,一會兒等你陸馳叔叔走了以後,我就要開始教你一些東西了。”
“嗯,知道了。”小陸臣應了一聲,開始專心的吃起飯來。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在離村的時候早飯充其量就是饅頭鹹菜,可是小陸臣眼前的這一桌早飯,卻是有肉有菜,葷素適當搭配,而且還有小肉包,這是他一個鄉下村子來的小孩子想都沒有想到的。
送走了陸馳,席九君帶著小陸臣來到了府宅的後院,一進後院小陸臣眼前一亮,這裏不僅有各種兵刃,還有木頭人、沙袋等幫助人練習武術用的設施,當真是一應俱全。
席九君斜眼瞅了下小陸臣,微笑問:“喜歡嗎?”
小陸臣趕緊點頭,連稱喜歡。
“那以後你就在這裏修習如何?”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小陸臣興奮的說,他從來不敢想自己會有一天能會在這樣的地方修習武術。
“好了,先不要去看其它的了,你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咱們還是先來修習武術吧。”說著,他將小陸臣帶到了一堆未劈開的柴火前,指著地上的一柄劈柴用的斧頭吩咐道:“現在。孩子,你需要將這些沒有劈完的柴火給劈完。”
“師傅,這和修習劍術有什麼關係嗎?”小陸臣實在想不出來,劈柴和修習劍術會有什麼關係。
席九君道:“師傅我自有妙用。現在,孩子開始吧。如果不能在中午的時候劈完的話,我就要罰你不能吃午飯了。”
“好吧,既然是師傅您吩咐的,我一定會努力完成的。”劈柴對於小陸臣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陌生的事情,在離村的時候,他就經常幫助爹爹劈柴。
看著小陸臣熟練的拿起斧頭,又熟練的劈砍木柴,席九君點了點頭,而他則是走到了一旁,練起了一套拳法。
…………
九年後。
“師傅,院子裏的那位小哥兒,已經不吃不喝連跪了三天。要不給他送一些吃的過去吧?”已經十四歲江陸臣詢問自己師傅的意思。
當初那個瘦弱的身影也變得壯實了起來,這才十四歲,江陸臣的身體就已經像是個十八歲青年那樣子結實壯碩了,看來這十年的修習並沒有白費。外貌也隨著年齡的增長有了一些變化,小時候的稚氣沒有了,變得更加像是一個大人,沒有變的則是那雙,依然清澈如泉水的眼眸。
席九君還是那個樣子,身材魁梧高大,眉毛濃黑整齊,一對雙眼炯炯有神,隻不過鬢角上多出了一些零星的白發而已。他現在對自己唯一的一個徒弟說道:“陸臣你不用管他,你先去黃大媽那裏,去拿前兩天送去改好的衣服。”
“可是,師傅……”江陸臣還想繼續為門外的那位比自己年長一歲的小哥兒,勸勸師傅收他為徒,可師傅卻是瞪了他一眼,同時低喝一聲:“快去。”打斷了他後麵想要說出的話。
師命難為,江陸臣也隻好轉身走出了正廳。
從正廳裏麵出來,江陸臣看到依然不依不饒,跪在正廳門前的那位身穿白色儒服的少年人。善良的陸臣走了過去,好心說道:“這位小哥兒,你已經三天不吃不喝也沒有睡過覺了。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
“……”這名身著白色儒服的少年脾氣很是執拗,書生氣的俊臉上寫滿了倔強,開口用他那已經三天沒有喝過水的幹渴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不,我要在這裏跪到席大俠肯收我為徒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