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172:我媽的秘書(2 / 3)

新年鍾聲的爆竹下,我被他的呼喊,染濕了雙眼,可我不能哭,一旦我哭了,就會影響形象。

在這個紙迷金醉的世界,像我這種剛剛成年,大學又沒畢業的女孩,麵臨高額的醫藥費,隻能吃青春飯,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楚。

剛來暮城的時候,揣著僅剩的兩鋼鏰,連一支糖葫蘆都買不起。

要不是漾漾住院,我以看護的名議,還能在走廊打地鋪,早已經睡馬路了。

盛庭——

第一次走進,我不懂僅僅是服務生,怎麼會有那麼高的工資。

可能是巧合,第一晚我就遇到了熟人——林昌。媽媽以前的追求者,直到漾漾出生,都還不死心。

看見我,他很錯愕,“白飛……”

禿頂又大大的啤酒肚,我看見他就惡心。

被領班警告了幾次,我還是學不會隱忍,可一聽說扣錢,我立馬懵了。

那是弟弟的醫藥費,是我和小弟所有生活的來源,沒了工資,我和漾漾寸步難行。

那晚之後,我才真真正正的明白,為什麼所謂的服務生會有那麼高的工錢,原來青春就是最大的資本。

在這裏,無論你肩膀上背負的是什麼,沒有人會同性,你隻是最低等的消遣品,哄客人開心,想盡辦法讓客人買單,就是你最大的己任。

兩月後,我不知道林昌是從哪裏知道,我就是白飛女兒的事實,總點我的台。

這個有SM取向的臭男人,我既要周旋又不能得罪——解決溫飽後,閑暇之餘,我就開始搜集關於梁支齊的信息,可能是蒼天有眼,竟真讓我找到,一個叫於長飛的男人。

我以為我的小秘密藏得很深,不會有人察覺,卻偏偏被林昌知道了。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或許用這句來形容林昌一點也不錯,他把在我媽那裏碰壁的怨氣,全部都轉移到我這裏,甚至幾度看我為已有。

嗬嗬,宣誓對風塵女的所有權,沒有足夠的財力,盛庭怎麼肯?

後來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林昌的執著,我可能買不起大慶路的房子:2203室,那是我給漾漾的第一個家,隻是接他回去之前,先撿了個可憐的女孩。

每一次看見她的純真,我總想到了成年前的自己。

具體在翠翠死後,我為什麼替蘇文靜去陪林昌,我想是不想她,落魄的和我一樣。

是的,即使同在盛庭,她也和我不一樣。

她是潔白的蓮花,而我……

丟掉中指處的煙蒂,我想了想,我就是被丟在路邊的手紙!

白蓮怎麼能被畜生玷汙,就連手紙一起同流合汙吧!

隻要有錢,我基本上對客人是麻木的,沒有所謂接或不接,唯獨於長飛,他是不同的。

來暮城的兩年,我早已經沒了18歲以前的蠢真,我獨來獨往,與香煙為伴。

於長飛說,他第一次見麵我的時候,就喜歡我獨具江南女子的靈氣,還有那淡淡麵容下的陰鬱,一看就是個悲傷,有故事的女人。

其實那一年,我隻不過才剛剛20歲而已!!

在我所作的功課中,於長飛正是臨市一把梁支齊大姐梁美萍的丈夫,梁美萍雖然嫁來暮城之後,和臨市娘家的關係還是很好。

一次喝醉,於長飛吐槽:原來看似風光無限的他,實際隻是依附著妻子梁美萍生活。

於氏集團,在暮城算不上龍頭企業,卻也是小有名氣,可終究隻是梁美萍替娘家洗黑錢的一個工具!

這個信息,對我來說,太多重要。

重要到梁美萍到盛庭辱罵、甚至打砸我都忍了。

相比起爸媽的死,家破人亡的悲慘,這麼一點疼又算得了什麼?

室友蘇文靜幾次勸我,實在不行和於長飛斷了吧,可她又怎麼知道,於長飛隻是我的跳板?

我現在活得有多慘,心底的恨意,就有多痛。

兩年以來,我表麵風輕雲淡,隻有我自己知道無數個無眠的黑夜,唯有這一身的疼,才能讓我堅強的生活下去。

隻是我沒想,梁美萍會狠到綁架漾漾。

那一次要不是我和她達成協議,永永遠遠的和於長飛保持距離,恐怕後來她不會那樣守信的送漾漾再回三院繼續治療。

隻是梁美萍或許永遠都不知道,我和於長飛實際沒關係。

他可能算是所有客人中,唯一一個真心對我的男人的,一直在等我心甘情願。

從相見的那一天開始,就注定我不可能情願,又怎麼會有心甘的一天?不是都說婊子無情麼,接近他本身就帶著目的,又哪來的情?

我不知道租房子給蘇文靜,是幸還是不幸。

那一晚徒手紮死的三個男人,是我一生都忘不掉的震撼,即使我隻是自衛,可很長的時間裏,我依舊無法淡然,沈碧雲,這個我室友的母親,竟能這樣狠毒。

其實喬江北替我隱瞞傷勢,是我早就意料的事——終究,他對蘇文靜還是不同的,他不舍得自己的女人,知道室友因為她的原因,遭到了這樣的傷害。

送蘇文靜去臨市躲避的幾天,我再一次見證了這個男人的狠辣,隻是蘇文靜那隻笨豬,居然還是被他搶先找到了。

電話裏,她提到了我那晚的傷勢:因暴力性侵造成下-體永久性撕裂,無法懷孕。

聽著她的哽咽聲,我連煙頭燒傷了手指都沒發現:說起來,我這樣的女人,不能生育更好,有了孩子也是一種侮辱,一個人輕輕鬆鬆的更好。

卻是和那個人的遇見,結結實實的刺激到了我。

直到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我被梁美萍關在於家的儲藏室,全身帶傷。

漆黑的夜裏,唯一支撐我挺下去的,是仇恨!!

梁支齊在那樣對待我全家之後,他絕對不能好好的活,隻要我活著一天,他就不得好死!!

我以為那一次,能救我的人隻有於長飛,沒想到梁家真的來人了——梁鹿。梁支齊的兒子,梁美萍的親侄子,還是在喬江北的開口下,他找到了我。

儲藏室不大,相當黑暗,他進來時,帶進了所有的光亮。

像地獄使者和天使的結合體,逆光而來。

我因為缺水和低燒,縮在角落裏,唯一看清的,就是他脖頸裏的項鏈——一條藍銀色的項鏈,吊墜是那種類型船舵型,中間的齒輪是耀眼的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