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084:喬江北就是神(2 / 3)

我冷笑了聲,嚐試著動了動手指,這些許時間的恢複,手臂倒是有力氣抬起來了,艱難的勾了勾手指,我示意李銀豹俯身下來。

李銀豹見此,臉上一喜,完全沒任何防備就當真附耳過來了。

我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李銀豹一靠近,我立刻揚起臉,用盡全身力氣咬住他附過來的耳垂。

反正我就是死了,你這個殺人凶手也得掉塊肉!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越加咬緊牙關,李銀豹的慘叫隨著血腥氣息在空氣中發酵而越發顯得駭人了起來,他用力朝我臉上扇了過來。

我被打得整個人都懵了,卻還是怎麼也不肯鬆口,直到感覺耳垂上的肉被我咬了下來,李銀豹這才痛叫著捂住耳朵站起來:“你這個臭婊子!”

他眼底滿是紅血絲,看上去跟受了傷的野獸一樣,我嘴角鮮血淋漓,連血帶肉一塊將嘴裏的惡心東西吐了出來,我衝著李銀豹冷笑:“你也不看看,你有什麼資格和喬爺相提並論,李銀豹,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讓你後悔,去聽那個女的教唆綁架我。”

“我操你媽的臭婊子!”李銀豹徹底暴怒,他瘋了一樣騎坐在我腰間,伸手就撕了我的上衣。

我根本不是狂怒狀態下的李銀豹的對手,他估計也是氣得理智全無,頂著一張鮮血淋漓的猙獰臉孔,他撕碎我外衫之後,並也沒有把我內衣繼續扯下來,而是直接撕碎我的褲子,紅著眼睛罵了句:“老子弄死你!”

身上的衣服被撕得襤褸,我死誌已生——反正也是掙脫不開了,我閉著眼睛,將舌尖含在上下齒鄂之間就要咬下去。

——李銀豹,你就奸shi去吧!

我沒有猶豫,在身上那個野獸一樣的男人將我的大腿用力掰開的時候,立刻朝著舌尖咬了下去。

疼痛鑽心。

哪怕我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可是那樣尖銳的痛感,卻還是讓我眼角本能的出現了淚光。

痛得都開始出現恍惚的時候,離我隻有數米的那道鐵門似乎被誰撞開了。

繼而便有雜亂而又沒有聲息的各種聲音紛紛而至。

世界仿佛被無數倍放慢了,陽光帶著金子一樣細碎的光芒從門口湧入。

數個黑衣勁裝的男人雙手持槍極速靠近,慘叫聲、求饒聲、反抗聲、所有的一切,都在感官裏化作無聲。

直到吳達熟悉的臉出現在瞳孔裏,就連光線都似乎到達了頂峰,全都彙集到了他身後,那個緩步走入的人影身上——是喬江北。

他帶著全世界的光芒走入我的視線,包括聲音色彩在內的所有感官,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就是這世間唯一的神。

身上的李銀豹,他的恐懼在看到那個全身都散發出了光芒的男人的時候一樣達到了頂峰。

我感覺得到自己像是破碎的娃娃一樣被從地上扯了起來,李銀豹用那隻沒有手掌的手臂摳住我的身體,左手從腰後的位置掏出來一把匕首抵住我的喉嚨。

我看得到他的神色癲狂,嘴巴張張和和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也看到了吳達的臉色,在我被匕首抵住的時候變得很難看。

可是什麼都不重要了——還有什麼,能比他就站在我麵前這個事實還重要?

我楞楞的看著,那個與我迎麵而立的男人。

他穿著一條質地硬朗的卡紗長褲,腳上是一雙駱駝色的靴子,上身則是一件v領的毛線針織套頭衫,和他以往完全不一樣的穿著風格,可是,卻依舊像是山水畫裏走出來的風景一般。

從進入這個倉庫開始,他就沒有看我,一眼都沒有,他隻是看著李銀豹,那雙狹長眼眸微微眯起,內裏似有無數風暴在聚齊。

在李銀豹以為可以用挾持我換取安全的時候,喬江北緩緩抬起了右手——他的手裏有一把黑色的手槍。

迎著李銀豹不敢置信的咆哮,迎著在我脖子上劃出了血痕的匕首,男人用甚至是稱得上優雅的動作扣下了扳機。

砰。

子彈在瞳孔裏無限放大,我甚至都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子彈將沿途的空氣都焚燒出了一片扭曲的痕跡。

桎梏著我的李銀豹,上一秒還在談判叫囂,可是下一秒,構成了他的頭部的重要零件卻突然被瓦解。

紅色的血、白色的漿。

它們化成溫熱的液體噴濺而出。

一槍爆頭!

原本無聲的世界,像是被打開了盒子的潘多拉,那些血漿仿佛帶著無數觸手,爭先恐後的想要從我臉上身上,那些被濺到的毛孔裏爬入我的身體。

李銀豹失去生機的身體還在作用力的帶動下死死鉗製著我。

也或許,我應該說,因為沒有了控製能力,李銀豹的手僵硬而帶著一股機械一樣的力氣,我被他的屍體帶到地上,他躺在冰涼的地上,而我就躺在他的屍體上。

越來越多的血漿沾染到我的身體上。

我渾身僵硬,用力眨了好幾次眼,這才真正的反應了過來——我被一個死人抱在懷裏。

一個活生生的,前一秒還在威脅我,後一秒就被一槍爆頭的冰冷屍體,將我禁錮在他的懷裏。

好像有無數蠱蟲在瞬間全部爆發了開來,我的四肢開始不可控的顫抖,我想站起來,可是,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我隻能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一件大衣被扔到了我身上,我抬起眸子看向前方,是喬江北,他拿著槍,一步一步的朝我靠近,像是踩在屍體堆上,濃鬱的黑暗氣息幾乎籠罩住了男人清雋的五官。

他走到我麵前,看不出情緒的眸子在我臉上梭巡,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我終於聽見他說:“站起來。”

站起來。

沒有溫度的三個字眼。

我看著他,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肢體,他微微俯身,見我沒動,他嘴角微勾,而後,男人指節分明的右手再次抬起,掌心裏的銀色手槍隨著他的動作沿著從我的鎖骨位置開始向上移動,脖子,嘴巴,鼻子,眼睛,最後,頓在了我的額頭上。

“站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我,他低沉的嗓音恍若來自遠古。

胸口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發酵,從悶痛漸漸逼近尖銳,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都帶著想要把我攪成齏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