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043;下不為例(3 / 3)

溶溶看著我的眼睛:“文靜,我本來的計劃隻是梁家的一個支係的人,把梁鹿也扯了進來,可能對你來說,隻是因為喬爺的一句話,可是對我而言,一個梁鹿,卻可以讓我省去很多時間,有了梁鹿這個臨市的大少爺,我可以少走很多彎路,許多事情,也會變得對我越加有利。”

溶溶語氣裏的篤定讓我有些不解:“可是,溶溶,為什麼你會那麼確定,會有梁家的人去救你?”

溶溶揚起臉:“因為和梁美萍的約定。”

“和梁美萍的約定?”我吃了一驚——昨天溶溶被梁美萍帶走的時候,梁美萍千真萬確是想弄死溶溶的!

“昨天被梁美萍帶走之後,我和她達成了協議。”溶溶道。

“溶溶……”我突然覺得這樣的溶溶太陌生了,走一步看十步,她的人生好像隻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一下子就天翻地覆了起來。

“文靜,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和梁美萍之間的約定是什麼,我也不能告訴你,我進入梁家的最終目的又是想做什麼,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還是利用你,你會相信我嗎?”

溶溶才剛手術完,剛醒就又和我說了這麼多話,此刻她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疲憊,可是,她還是看著我,帶著期盼,也帶著不安。

“信。”我點頭,對著溶溶笑。

——和溶溶認識將近四年的時間,我不能說我和溶溶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很好,事實上,溶溶是一個性格相對比較冷的人,哪怕和她做了幾年的室友,我也是今年才走進了溶溶的世界。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今年翠翠的死,我被強暴的這一係列事情,溶溶可能真的就會和我一直禮貌有距離的相處下去。

她從來沒有騙過我,相反,在盛庭的時候,她幫過我很多次。

溶溶有些緊繃的身體這才驟然放鬆了下來,她沒再說話,隻是靠著床頭微微喘氣,看上去像是有些累了。

“梁美萍說過會把漾漾送回去三院,文靜,你幫我確認下,漾漾回去了沒有。”呼吸平靜了些,溶溶對著我說了句。

她報了一個號碼給我,我當著她的麵撥了出去,電話接通之後,我按下免提。

電話是是漾漾的主治醫生,我問漾漾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醫生說剛送回去的時候,漾漾情緒有點波動。

他們喂漾漾吃了藥,現在漾漾已經睡著了。

也就是說——這一次梁美萍並沒有食言,她真的讓人把漾漾送回去了。

掛斷電話之後,我鬆了口氣,溶溶也一臉的放鬆了下來。

我見溶溶精神不怎麼好,扶著她躺下,讓她休息一會,我去給她準備點吃的,溶溶點頭,剛躺下就閉上了眼睛。

替溶溶掖好被角,我轉身也出了病房,把門帶上剛走出沒幾步路,迎麵一個腳步匆匆的人差點就撞上了我。

我穩住腳步,那個撞了我的人一句道歉也沒有,直直就往溶溶所住的病房衝了過去。

我一急,趕緊小跑著擋在病房門口,看清楚來人是誰的時候,我大吃一驚——居然是於長飛!

他怎麼還敢來醫院?

不是說他很怕梁美萍嗎?溶溶被梁美萍帶了回去還被打成這個樣子,我不信於長飛會不知道——他居然還有臉過來?

“於老板。”我擋住於長飛:“溶溶才剛睡下。”

於長飛臉部表情焦躁不已,他伸手就要把我推開:“你閃開!”

“溶溶被你老婆打得住進重症病房,當初溶溶被打的時候你怎麼不出現?於老板,你要是真的怕你老婆,就不要出來外麵沾花惹草!”我是真的有些替溶溶不值。

就算溶溶一開始接近於長飛的目的不明,可是於長飛包了溶溶好幾年了,這幾年,溶溶光是在盛庭就替於長飛拉了多少單生意了?

而且還不算出台出去應酬的。

不看僧麵看佛麵,可是溶溶被梁美萍打了這麼多次,於長飛卻連一個表示都沒有,現在溶溶都住進重症病房了,他還一臉的討債樣,他可真是有臉!

也不知道於長飛是不是怕老婆怕出了習慣,我這麼對著他嗆聲,要是別的知道我身份的客人估計早就耳刮子甩了過來,可是於長飛居然隻是沉了臉,伸出食指氣得渾身哆嗦也沒把我怎麼著。

我不想打擾到溶溶,見於長飛這幅樣子,我直截了當的開口:“於老板,溶溶現在住院,你也不是盛庭的客人,麻煩你離開,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於長飛見我語氣堅定,估計開門進去是無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急了,他居然衝著病房門口破口大罵:“溶溶!你可真夠婊子無情的!那天說好了要去把話說清楚的!你為什麼要對美萍說那些話!我當初可真是瞎了眼才會相信你!你——”

周圍的病房門被打開,許多人好奇的探出腦袋圍觀。

“於老板!!”我是真沒想到,於長飛居然會跟潑婦一樣,急得伸手就想去推他。

“現在好了!於氏的財政被我老婆找到借口全權捏緊,溶溶!當初咱們可是說好的,你隻是出爾反爾過河拆橋!你這個臭——”

房門被一把拉開,溶溶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文靜,你讓於老板進來。”

我哪裏敢,溶溶現在根本受不了任何打罵了,於長飛這個狀態,他要是再對溶溶出手——

“沒事的,我和於老板之間的事情隻是誤會,文靜,你別擔心。”溶溶安慰的拍了拍我的手背。

“那我也進去。”我道。

“不用了。”溶溶搖頭:“不會有事的,文靜,你先回去。”

我沒動,溶溶見我堅持,有些好笑:“這樣,你要是實在擔心,你就在外麵看著,我不鎖門,你要是看見什麼不對你就衝進來,怎麼樣?”

病房外麵有半窗玻璃,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於長飛進去之後,我從外麵看見溶溶坐在床沿,於長飛則是站著,他一開始神情激動,不知道對溶溶說了什麼。

溶溶卻神色淡淡的,不時開口說兩句,漸漸的,於長飛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

見此,我這才稍稍吐了口氣。

剛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等,耳邊突然聽見一個男人帶著幾分惶恐的聲音:“喲,喬主任,您怎麼過來了?”

我抬頭——喬江北一身白大褂,他徑直越過那個跟他打招呼的醫生身側朝我走過來。

“喬爺。”我趕緊站了起來。

喬江北麵無表情的看我:“跟我過來。”

我有些猶豫的看了眼溶溶病房裏的情況,喬江北眼眸一眯,病房裏的溶溶也看到了喬江北,趕緊對著我比劃了個別擔心的手勢。

我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跟在喬江北身後走了,進了電梯

我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跟在喬江北身後走了,進了電梯,我滿腦子都還是溶溶的事兒,對於喬江北會來找我這個事實,根本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他修長的手指按下13這個電梯層數,我這才有點回神——喬江北辦公室不是12樓嗎?他是不是按錯了?

這麼一想,我整個人瞬間就精神了!

——喬江北特意來重症區找我!而我居然猶豫了,沒有立馬跟他走!

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蠢事,我就覺得自己小心肝蹦得特別歡暢——他為什麼不直接給我電話?

我摸了摸兜裏的手機,見喬江北並沒有注意到我,這才偷偷摸摸的拿出來看了一眼。

很好,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會不會覺得我不知好歹?溶溶剛被救出來,我就敢和他對著幹了?

我欲哭無淚——天地良心,我怕喬江北就跟怕鬼一樣。

當時是真的被溶溶的一番話還有於長飛的出現給整糊塗了,要不然再借我一千個膽子我也不敢對喬江北的任何話表現出一丁點的猶豫。

就在我努力把自己縮成一隻鵪鶉的時候,電梯門開了,喬江北一句話沒說就直接出了電梯。

我小跑著跟上。

他徑直走到一間診室外麵,我看了眼牌子——心理診室。

“大學主修心理學?”就在我還有些膽戰心驚的時候,喬江北開口問了聲。

我趕緊點頭:“嗯,是的。”

“裏麵有個孩子,去看看。”喬江北開了門,示意我進去。

“喬爺……我還沒有給人看病做輔導的資格證書。”我猶豫了片刻,對著喬江北說了句。

畢竟我還沒有畢業,而喬江北讓看的病人,來頭雖然還不確定,但總歸小心一點總是不會錯的。

喬江北睨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正忐忑他這是什麼意思,診室裏麵的輔導室被從裏推開,伴隨著些許我聽不太分明的歇斯底裏的嘶吼,一個身影略顯狼狽的從裏麵走出。

我定睛一看:“安南學長!?”

印象裏向來衣冠整潔的安南,然而此刻他身上的白大褂淩亂不堪,看上去像是被誰又抓又撓,臉上也有些血痕,細長,破了皮,血絲隱現,著實讓我大吃一驚。

安南學長也是醫生嗎?!

當初在學校,安南比我高一屆,他是金融管理係的高材生,因為興趣,所以有報名參加了心理學的課程,而我在心理學係裏,一直是老師眼中的三好學生。

安南在心理學方麵遇到什麼問題有時候也會找我探討,所以我們彼此也不算陌生,可是據我所知,安南畢業之後不是已經進入家族企業管理家族的公司了嗎?

為什麼他會穿著醫生的外衫出現在這裏?

大約是我的吃驚表現得實在太現言,安南苦笑了聲,他先是帶上門,直到裏麵的喊聲被隔絕,他這才對著我解釋了句:“別誤會,我不是醫生,隻是江北這邊有個特殊病人,他知道我一直在自學心理學,所以讓我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我了然的點頭。

“不過我的自學程度似乎不足以應付裏麵的病人,所以我向江北推薦了你,我記得你的專業成績在學校裏一直是最好的。”安南邊說邊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絲:“有點暴力,你小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