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9 殤曲難終(3 / 3)

羅忠謙遜到:“不過是略知皮毛而已,然代王若是願聆聽,我也願將所知悉數相授!”

皇後含笑抿茶:不出數月,你也將隻身前往代地了,就且讓你遂了心願,與我父親討教一番。若非我當年存了善念,許是你根本難存活至測試了。

他二人相談甚歡半個時辰,不曉內情的旁人猜來,還以為是忘年之交。可不巧,宮婢跪於羅忠跟前到:“國丈,侍從言,該是時候出宮,否則許會誤了赴丞相之約。”

羅忠告退後,皇後將慕容瑾喚至對側入座,雖是含笑卻令人頗感肅穆:“母後雖不怎麼明曉兵家之言,然聽你二人的相談,母後覺瑾兒是喜研兵法的!”

他微有遲疑,然見其雙眸中盡是寒光,他急忙點頭回應。

“那便好!瑾兒受封代王也有幾載了吧,母後為你謀劃歸國,代郡雖遠不及京師繁華,可吃穿用度,王宮陳列,必是不會怠慢了瑾兒,與這長安並無所差。然在京師,瑾兒隻能談論兵法,至多也僅是一能與紙上談兵的趙括相提並論之人,然在代郡不同,你不得不與剽悍的胡人相較,要將他等禦於我大梁邊境之外。瑾兒所學之兵法,有了用武之地,身經百戰,指不定日後也能著書立說,為後人留一兵法,此生也算是名垂青史。”

費勁了口舌,然他的雙眸中仍盡是茫然,羅嫻耐著性子問了最後一言:“瑾兒,你可願去代國?”

“好啊,瑾兒也不願蠻族欺辱我大梁多時,願為父皇的北卻胡人效犬馬之勞!”

羅嫻欣慰,半跪狀環住其身:“瑾兒明事理,讓母後頗是省心。若父皇相問你之意,你可知如何答複?”

慕容瑾唯有點頭別無他選。

“瑾兒,父皇對你會感激不盡,不僅是因你願為大梁戍守邊關,更是因你為宗親表率就封地,長安少了久居在此的宗親,可是解了你父皇的一樁心事。”

又小坐了片刻,他言今日尚有太傅要其習誦的篇章未翻閱,便作起身告退。

而羅嫻瞧著其身影,不免喟然長歎:“勿怪母後心狠,著實是你讓我夜不成寐。當初你父皇欲將你封在齊地,幸得丞相等上書進諫,才予以了你一苦寒之地代國。可那時母後的慎兒呢,還需禦史大夫等謀劃著立為太子一時。你父皇久拖不肯下詔書,你知母後盼你兄長入主東宮那日是多不易嗎?母後不能予你機會和慎兒相爭,顧讓你去代地,我也是不得已為之。”

而出了椒房殿的慕容瑾,即刻小跑著去了重霄殿,那兒,慕容南正在侯他。

一醉解千愁,他正獨酌著,立在一側的宦者,相勸並無用。

見了瑾兒的身影,他問到:“父皇所言你照做了嗎?”

他輕應了一聲:“舉止言談,皆是依從父皇教誨!”

“那皇後與禦史大夫可有不忍將你遣去代地之意?”

慕容瑾搖首,主上痛心不已,幾近捶胸頓足:“是父皇無能,掣肘於人!”

用那稚嫩的雙手替其拭淚後,並勸慰到:“父皇,兒臣隻是去往代地,一年中,也得回長安一兩回,與父皇能得相見。何況,還可用書信以寄相思!”

不過一月,慕容瑾便已啟程往代地而去。沿途數月,車駕內的他難免有忐忑之意。

而至此後,羅皇後每日都會提點慕容慎:“慎兒,父皇健在時,你依從父皇所言行事便可,切不能自足主張。對外祖父,丞相等也言聽計從些,他等自會護你安坐太子之位!”

前兩事,亦讓慕容慎噤若寒蟬,至此,他不願再費心去思治國良策,而是對丞相等所言悉數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