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教悔的是,小的這便去。”那侍從領悟了雲舉之意,當日,便命人追逐洪氏出了長安,至齊王的營帳旁,又有意讓慕容止的兵卒逮獲了他。
靳氏大驚,然尚未待他前來相見,將士等已從其衣中搜羅出了其與丞相相通的信箋,大大意是以告知齊王謀逆一事來換取一見。
後齊王命人入長安打探,探聽之後才知,原是因貪念過甚,所求過多,洪氏才被丞相驅逐出了京師。終究,有人道明,洪氏乃靳將軍之友。
齊王責問跪地歉疚不已的靳氏:“為何當初不言明,你若早告知,我等便可有所防備,又怎至今日的境地?我數十萬將士的性命,要毀於你一念僥幸!”
靳氏叩首謝罪,出口你我恩斷義絕六字後,親自手刃了洪氏。
而齊軍,兵敗如山倒,一次的潰敗後,竟是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
而雲舉,褪下戎裝,著官服前去其營帳相見。
慕容止痛悔當初舉兵之時思慮太不周全,見丞相身影,開言問到:“我齊軍中盛傳出兵前司事仰觀天相,兵事不利,必遭天譴,以亂我軍心,是否你所為?”
雲舉恭敬回到:“本如是,我無需多此一舉,要借傳言亂賊軍軍心。以我朝中之師,平定齊國烏合之眾,易如反掌之事。”
慕容止苦笑不已,今時他言辭之間盡顯大義淩然,可實則,也不過是依仗著有人先行將此密事泄出,讓他得以占了先機。
雲舉立在其跟前,又微微作禮:“齊王為何還不幡然醒悟?一邊是陛下,一邊是嶽丈,小婿在其中可謂兩難。可小婿據丞相之位,就需為天下人臣之表率,以國之大義為重。今日我以官服相見,便是希望嶽丈能上謝罪之書,小婿也好替嶽丈向陛下求情!”
“營帳就你我二人,何必一番虛詞?你為人臣子,卻不思忠君報國,妄讀聖賢書,為一己私利,效仿漢室之曹賊,不妨去街頭巷尾一聽,多少人恨不能將你誅殺了!”
雲舉笑到:“隻要大王肯認罪,我必會周旋,讓嶽丈苟全了性命,受些活罪便能了事!”
“如今我敗,任由你處置,隻是,我本無罪,又何來認罪一說,縱然身死,也不願留下千古罵名!”
雲舉大笑,遞與慕容止一杯溫酒:“好,小婿需借嶽丈頭顱,向主上請功。然在此前,還是敬齊王剛烈之性子!”
他一飲而盡,卻又聽得丞相嘲諷到:“隻是大王冥頑不靈,不識時務,本想著與嶽丈共執朝政,天下還有何人是你我敵手。隻是,此庶願今世是絕無可能達成了。”
話語剛落,他便命人將二尺白綾送入帳中,見其手執白綾似有遲疑之意,雲舉冰冷的話音又一次入耳:“嶽丈盡可放心,你亡故後,我絕不可待郡主。想你我兩軍廝殺之時,小婿從未想過以郡主相要挾,一則,尚念郡主當年不棄之恩,二則,即為男兒,就當憑真才實學較量,何止使出以女子相要挾的這等卑劣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