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隻是一刻,也許過了一個鍾頭。
仰躺在花叢中的子軒,漸漸的回過神來。
仔細一看,此刻的他。
眼神清澈,黑瞳清晰明亮,看著天空的眼瞳猶如一片碧藍色的大海般,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凶煞之意,原先被染紅的眼瞳,像是被什麼清洗了一般,幹淨之極。
眼神空靈幹淨的少年,慢慢的站立了起來,一身血色衣袍,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改變,臉龐之上也殘留著已經揮幹的血漬,不過這一切都不能掩飾他那雙明亮之極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人心。
站立起來的少年,嘴角之間露出一絲迷人的梨渦,似苦似笑。
啊!
強行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的子軒,忍不住痛苦的叫了一聲,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全身的骨頭像是已經脆裂了一般,身上的每一處都有著一陣陣劇痛,傳遍自己的全身。
這一瞬間,他才開始感受到此刻的自己是有多麼的痛苦了,想著那時瘋狂的自己在最後還從雲端之上直接掉落下來,現在的他都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一巴掌。
忍不住挪了挪自己腳步的子軒,瞬間感覺自己的右腳仿佛已經脆裂了一般,完全不能夠支撐著自己繼續走下去,不過毫無辦法,自己惹出來的,自己也隻能默默去承受了。
感受著體內的精氣神已經恢複了一點,子軒就打算要起身了,他要把很多東西從自己的腦海之中理清一遍。
微微伸展了一下腳,他便開始一步一瘸的向著萬花穀出口走去,看著邊上無窮無盡的花海,子軒的心中不禁歎了口氣,想著自己當時為什麼要從那裏掉下去,為什麼不找個離出口近一點的地方往掉下。
歎了一口氣的他,倒是絲毫不介意自己從花叢之間橫穿而過,一路之上,一瘸一拐,腳底之下不知踐踏了多少初開正豔的花朵,甚至他的那雙一張一開的小手,還不時的隨意采摘一朵花朵,然後又隨意的扔到一邊,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意。
萬花爭豔,花蕾無數,在萬花穀之內,亦是有著無數的蝴蝶,它們翩翩起舞,縱橫在花叢之中,飛舞在藍天之上,它們仿佛是這天地之間的靈魂畫師一般,在天地之間畫出一張又一張美麗絕倫的畫卷。
行走在花海之中的血衣少年,此刻的他卻是猶如一位執筆者般,在他的周圍伴飛著一群靚麗斑斕的蝴蝶,圍繞著他飛舞,仿佛在是在他的操控之下一樣,這群蝴蝶在不停的畫弄著一張又一張奇景。
而在血衣少年,衣衫襤褸的右肩之上,有著一道明顯之極的痕跡,因為失去了衣衫的遮擋,他的右肩之上的那道痕跡,顯得越來越明顯,慢慢的仿佛是要活了一般,散發著九色光芒。
身心空靈的子軒晃了晃頭,看了眼自己的右肩之上的九色光芒,嘴角之間露出一絲笑意,然後不知念叨了句什麼,那道痕跡便慢慢的隱伏了下去,形成了一道若隱若現的痕跡,不在散發出絲毫的光芒。
子軒身著一身血衣,在花叢之中行走,不一會兒便有著眾多目光眼神驚訝的看向他。
但是驚訝歸驚訝,卻是無人去說什麼,不說這少年會有著什麼背景,即使沒有,這一切也與他們無關,這少年即使在如何厲害也與他們無關。
以致眾人都隻是匆匆忙忙的看了他一眼,便再也沒有向著他這處看來。
沒有理會周圍任何異樣的眼光,子軒隻是艱難的在花叢之中行走著,看著即將到達的萬花穀出口,他也忍不住鬆了口氣,終於要到了。
自己已經慢慢拖拖的行走了許久了,終於可以從這裏出去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迅速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一瘸一拐的向著出口走去,雖是看著很是不協調,但是他的腳步卻是絲毫不慢,隻不過他的嘴角之間卻是不停的在撕扯著,仿佛在忍耐著什麼,一直在做著最艱難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