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冬雪泠泠,在白雪的紛擾下一片萬籟俱寂,天地一片蒼茫,了無生機。
窗前那株幹枯的老梅花樹卻悄悄抽出了一小片新芽,無人知曉的迎著寒風不知疲倦的生長著。
胡蝶偶爾遇之,戀這一枝春色,遣了小丫鬟折來放置於閨房之內,悉心照料,清水不斷,燈火不休,不時新芽竟漸漸展開,化作一片乳黃色的嫩葉。
胡蝶經過一個多月連續不斷的服用透骨香,就連身邊的人的感受到了明顯的變化,最令人驚訝的就是容顏的改變,肌膚勝雪,膚如凝脂,吹彈可破,雖未經人事,卻已顯媚色,眸含秋水,柔情綽態。
漫天的白雪飛舞不休,房內風吹簾動,紫色水晶珠子相互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胡蝶玉指輕輕劃過精心照料多日的一枝梅,原是乳黃色的嫩葉竟漸漸化作碧色,不由得輕啟朱唇,微微一笑,風情更添三分,竟看呆了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
胡蝶莞爾一笑溫潤如寒玉,緩緩轉了轉玉足,繡著金線的小巧繡花鞋熠熠生輝,唇間綻放的一抹笑燦爛宛若漫天星辰。
本該休養一年方能痊愈的腳上,僅在七日之內就有了起色,月餘已與常人無異。
胡蝶見走動間並無異樣,心念一起試著在房間練習舞步,雖時隔一月,但舞步早已爛熟於心,按照記憶緩緩起舞,方寸之間分毫未差。
媚娘聽見胡蝶房中有動靜,推門一看就見胡蝶竟下了地,於房中緩緩起舞,麵帶緊張地問道:“胡蝶,你的腳傷未愈,怎麼不多休息一段時間?”。
胡蝶回過頭來,露出一絲笑意,猶如嬌豔動人的玫瑰,輕啟朱唇,如雨珠散落芭蕉葉般動聽的聲音響起:“前段時間蝶兒不慎受傷,真是有勞媚娘費心,如今我的傷已然好了”。
或是怕媚娘不信,胡蝶語畢竟還在房間裏走了一圈,媚娘看見胡蝶這番作為,卻是更加擔心。
眼見媚娘愁色愈發濃重,胡蝶見此不明所以:“媚娘見我重傷初愈,不感到高興嗎?”。
媚娘搖了搖頭:“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我早已問過大夫了,天下根本就沒有辦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養好傷,而且這些天你的變化我都看在眼裏,要若非與你相熟非常,我都要認為你是他人易容假冒,你……你……你是不是做什麼傻事了?”。
胡蝶知道自己的變化有些驚人,卻不曾想到媚娘竟能猜測到一二,對上媚娘略帶關切的眼光,有些歉意:“沒有,媚娘多想了,該是上天保佑吧!”。
媚娘看著瓶中精心照料的一枝梅,乃是胡蝶養傷時解悶所得,不料紅梅尚未傲雪,胡蝶已然行動自如,隻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胡蝶不肯喧之於人,媚娘也亦不好多加勉強。
寒風吹得胡蝶玉顏生疼,那株梅花亦是擔憂著冷冷寒冬,隻肯發芽,不願開花,一連半月,連花苞兒都不見一個。
腳傷初愈,即迫不及待再次跟著沈師傅練舞,唯恐近日懈怠不工,舞藝退步不淺,稍一嚐試,胡蝶竟發現自己的身體比以前輕盈了不少,緩緩一躍能有一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