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姑蘇之怒(1 / 2)

左丘亭看準時機,突然對愣神中的藍鳳青打出一掌,另一抹白影如迅風而來。

眾人還未看清,便已替藍鳳青擋下一掌,順勢掌風一帶,一白一銀兩道身影在大殿上如同魅影一般的纏打著,無人能看清其相貌和招式。

藍鳳青立於一旁看著鬼魅一般纏打的兩人,她眉頭皺起,雖知他神秘莫測、武功高深,但是心下的不安如同火苗,越竄越高,她幾乎忘了瀚央大殿,忘了周遭的一切,連眼睛都不敢眨的追尋著那抹白影。

突然間,肩上一陣劇痛襲來,她本能得轉身,就見南沁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而她的肩上插著一根嫣紅的牡丹花簪子,因為疼痛,她呼吸極快,身體開始逐漸麻痹最終癱軟無力的倒下,用盡全身力氣,卻也隻喊了一個“姑……”字。

倒是玲瓏見她突然暈倒,急急地離了席,飛奔過來,她這一響動,讓本是纏打中的兩人齊齊的停了下來,玲瓏正欲扶起藍鳳青倒地的身子,卻不想有比她還快。

姑蘇瑾將藍鳳青抱起時,殿內所有的打動都停了下來,他們此時才將那抹白影看了個仔細,那人白衣翩翩,像是不沾塵土的神君,彷如踏雲而來似真似假,他抱著懷中受了傷的女子,眼中似憐惜、似慍怒、似複雜,目光微抬,看向正欲逃開的南沁,這一眼沒有任何溫度,像是再看一個死人,“人是你傷的?”

南沁被他這麼一看,本就嚇得瑟瑟發抖起來,正欲開口,胸口一痛,一把利劍直刺心口,鮮血沾染她的衣衫,像是開在彼岸的曼珠沙華,將不寒而栗的淒美詮釋的恰到好處。

南宮秋鬆了劍柄,冷聲道:“能傷她者,隻能是朕,其他人,死。”

他正欲拔劍,卻聽左丘亭道:“別浪費了這上好的人皮,不如送我,我那裏正缺一副上好的人皮做鼓。”

南宮秋停了下來,算是應下,他走到姑蘇瑾的麵前,伸開雙臂,“多謝姑蘇公子救下朕的藍夫人,將她給朕吧。”

大殿之上一片嘩然,原來此人竟是姑蘇公子,難怪上古三大世族會同時現身,隻是這藍夫人怎會與他結識,且交情頗深,這場選後大典倒真是曲折離奇啊。

墨少君皺著眉仔細察看著她的傷口,臉色難看的說道:“血是濃黑色的,簪子上有毒。”

姑蘇瑾並不放手,隻是淡無表情的說道:“簪子上染了塵世盡,你確定你能救她?”

南宮秋想也未想的便答道:“朕可以。”

左丘亭突然笑起來,道:“塵世盡本是無解之毒,唯一解法隻能是換血,放眼天下,能夠血液相容者,隻有他姑蘇氏一家,南宮秋,你若真想救人,便把人給他。”

南宮秋依舊堅持道:“姑蘇瑾,把人留下。”

若說心狠,莫過帝王,三載情誼,他比誰都記得深,可是……藍鳳青本就是穿腸的毒藥,在她深入五髒六腑前,在她還未蝕骨腐魂前,連根拔起,最好不過。

墨少君上前,眸色堅定,他朝著南宮秋重重地跪下,“皇上,臣願將墨家軍軍權交出,你讓他將人帶走吧。”

大殿上皆是震驚,墨家軍是墨少君最後的盾牌,亦如他的命,皇上忌憚他多年,遲遲不動他,皆是因墨家軍,如今交出軍權,意味著把命也交了出來。

以命相換,隻為一個不屬於他的女人能夠安然離開,眾人皆覺這少年將軍莫不是被美人迷傻了,可是天下雖大,也唯獨那一人能令他癡迷,令他放下墨家軍,也不枉她曾笑言,若你為君王,定是個昏君。

南宮秋擰眉思索,而姑蘇瑾懷裏的人兒突然抽搐起來,左丘亭撫上她的手脈,沉聲道:“毒已開始滲入五髒,若再拖延,入了心脈,怕是你換命給她也救不活了。”

姑蘇瑾未動其身,便震出一股逼人的內力,兩邊的侍衛皆被震傷,隻聽他冷聲下令道:“司馬、上官、獨孤,你三人斷後,若有阻攔者,殺,東聖若出兵相攔,喚出銀甲靈兵。”

南宮秋怒火衝天,正欲下令,卻聽左丘亭俏聲道:“我從未見他如此生氣,那是銀甲靈兵,你難道真要做亡國之君?收了墨家軍的軍權,這場選後大典,你還是最後的贏家。”

左丘亭的話音才落,姑蘇瑾便已出了正和大殿,隻是人雖走,聲卻未遠,“左丘亭,你出曼羽傾華傷她那一劍,我還是要和你算的。”

左丘亭心下一涼,還未來得及逃開,便看見一隻雪白的半狼半狐的奇獸,有一丈之高,露出獠牙朝他氣勢洶洶的跑來,司馬了悟的說道:“難怪仙主昨日給藏雪渡了五層的仙靈,原是用來治小人的。”

左丘亭慌亂地往外逃去,嘴裏不時埋怨,“小司馬,若非你帶著這小畜生去無雙城尋我,姑蘇瑾怎會知道我的弱點,以後無雙城你別想再踏進一步。”

司馬道:“誰稀罕。”

上官無奈地一歎,倒是獨孤不解的說道:“我都不知你怎會喜歡上一個怕狗的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