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暖蓮尋主(2 / 2)

連華一驚,看了看已經染至過半的蠟燭,似有些憂心的說道:“糟糕,怕是回去得挨罰了。”他本想再說什麼,卻也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藍鳳青後便急急地離開了。

轉眼又過了一月,東聖帝日日夜宿勤政苑,後宮無人得以傳召,就連被上古三大世族廢去了手上經脈的沁貴妃也未能得見,太醫院的人日日往韶華宮跑,各種珍貴藥材往裏邊送,也未見她的手有所好轉,鍾嬤嬤更是日日在勤政苑守著,傳話的太監不知往殿內跑了多少回,可得到的永遠是那句,“著太醫院盡心看顧。”

自藍鳳青被廢,四妃之位便缺了一位,往日裏四妃之位若有空缺,便會將其下位份的七嬪名冊送由皇上親選,藍妃被貶的第三日,掌事房的總管太監便急急地將擬好的名冊送了去,皇上看也為看的隨便指了一處便任由放著,如今已過一月,皇上仍舊遲遲未有旨意,倒是掌事房主管名冊的太監平白多了各宮的好處,七嬪的禮沒少送,翠微軒的十二夫人也沒少安生。

收的禮多了,時日拖長,催的人就更多,掌事房的人隻好又擬了名單巴巴地送了去,南宮秋本是埋著頭批著奏折,眉頭時而聚攏,時而舒展,聽太監來報又是立妃之事,隨口而道:“送去冷徽軒,讓她定。”

來報的太監一愣,心裏想著這冷徽軒不是在幽憐巷嗎?她?難不成是被貶的藍夫人,這怎麼可能?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站立在一旁的秦末見此情景便對來報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加重語氣的說道:“耳根子被堵了嗎?沒聽見皇上說讓你把擬好的名單送去冷徽軒讓藍主子定奪嗎?”

送報的太監這時才恍然領悟,急急地磕了頭,道:“奴才該死,奴才這就送過去。”

還沒走出去幾步又被南宮秋叫下,道:“將藍夫人也加進去。”

送報太監驚得滿頭大汗,這不是擺明了要恢複藍夫人的妃位嗎?他掩下眼底的驚疑,應了聲退了出去。

重新擬好的花名冊是由掌事房的總管太監親自送去的,自藍貴妃被貶,後宮多少勢利小人冷眼旁觀,掌事房的人本就是見風使舵的性子,藍鳳青得寵之時,本就性子冷傲,做事雷厲風行,看不慣的地方動則便是杖責,那掌事房是什麼地方,多得流不完的肥水,沒少掙各宮主子的錢,剛入主瑞福宮那會,掌事房的來置換器具,宮裏頭的規矩凡是換具添新,便是要給些銀子的,恰巧紫悠給銀子的時候被藍鳳青看見,細問之下知道了這個不成文的規矩,給了掌事房一箱金子,指著殿內的梁柱讓掌事房的太監換成千年的沉香木,掌事房的太監急急地還了金子,隻聽藍鳳青陰冷的哦說的了一句,“敢開口要價,就該拿得出東西,本就天經地義的事也敢拿來換銀子,今日你若拿不出千年的沉香木,我便要封了你的嘴。”

瑞福宮的梁柱自然是沒有換成的,那掌事房的太監生生的被隔了舌頭,想及此掌事房新上任的總管太監李元海掌心裏全是冷汗,好不容易壓製著心裏頭的恐懼趕到了冷徽軒,剛入了殿門便被紫悠攔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主子還未起,任你是誰,吵著了,便是陽壽不深的命。”

李元海點頭應是,捧著名冊自是不敢再張揚,老實地等在外殿中,不想一等便是三個時辰,天光見黑了才等到藍鳳青披著外袍懶散的走出來,李元海請了安忙將名冊遞上去,說了皇上的吩咐,這位主子看也為看便問道:“可是加了我名字?”

李元海恭敬答道:“回藍主子,皇上親自吩咐加上您的名字。”

藍鳳青自語道:“打一巴掌給顆糖,他倒是會算計,隻是那些事哪裏是一個巴掌就能概全的,那是洞穿心口的劍,給再多的糖也好不了的。”她也不避諱,說的話在場的人一字不落的都聽了去,翻了翻名冊,問道李元海,“可是隨我定奪?”

“皇上金口玉言,自然是全聽藍主子的吩咐。”

她一轉頭問道身旁的玲瓏,“上回跟著靜妃一起來得宮女叫什麼來著?”

玲瓏想了想,道:“你說的是鈴鐺吧。”

“對,就是她。”藍鳳青一本正經的對跪著的李元海道:“四妃之中缺的那位就定靜妃身邊叫鈴鐺的那個宮女吧。”

李元海直接傻了眼,下巴往地上掉了一半,斷斷續續的也說不出一句整話來,“這……這……她……她是宮婢……入了奴籍的,況且……是……是靜妃娘娘……身邊的……”

“宮婢又如何?東聖王朝曆史上宮婢出生的妃嬪、皇後還少嗎?若是怕不合規矩我便認她做義妹好了,就賜與我字同音的蘭字給她好了,李元海,回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