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出走北川(1 / 2)

如今已快入冬,一入夜,氣溫便涼的刺骨,藍鳳青不知是被氣著還是怎的,披了件薄紗的外袍便出了內殿,紫悠跟在她身後冷氣直冒,即便穿了三層的棉襖,可看著前方那襲被風吹得翻轉的薄紗,不禁打了個寒顫,而當一直跪在地上的秦末看到隻披了一件薄紗的藍鳳青時,隻覺得頭頂已經架起了鍘刀,上一任的內務府總管因著貪私給瑞福宮的炭摻了假,使得蘭貴妃發了一日的熱,皇上當時便掀了批奏折的桌子,連著內務府總管在內,砍了十三個人的腦袋,想及此秦末隻覺那襲薄紗仿佛是殺人的利劍,寒風裏不知會飄到誰的脖頸。

沁妃是個典型的柔美人,眼灣如水任誰看了都是要擁美入懷好好安慰的,沁妃見藍鳳青出了殿作勢便要行禮,誰知被攙著她的嬤嬤攔下,隻聽那嬤嬤不知死活的開口道:“我家娘娘深夜被皇上召入宮內,服侍皇上至此時,藍貴妃深得皇上榮寵,想必是知其中疲累的,還望貴妃娘娘體諒,免去我家娘娘這些個繁文禮節,盡早安排了寢居方是正事。”

藍鳳青立身於石階之上,清冷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華美而絕冷,她指尖朝著那位找死的嬤嬤一指,似是不經意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以前在何處當差?”

“奴婢叫鍾靜,原在佟太妃的毓秀宮裏當差,奴婢的名也是太妃娘娘賜下的。”鍾嬤嬤所言之意便是在間接地告訴藍鳳青,自己是佟太妃的親近之人,南宮秋的母親先皇後早逝,南宮秋登基之後便沒有立太後,藍鳳青未入宮之前後宮的一應內務均是由先帝唯一一位貴妃掌管,藍鳳青入宮後,四妃之下權責就轉交給了她,佟太妃本就有怨,本想借著她每日的請安給她一個下馬威的,誰曾想皇上免了她所有的後宮之禮,佟太妃的這股怨氣一直留存至今,好不容易等到南宮秋換了新寵,她自然是要不留餘力的好好利用一番,這才有了鍾嬤嬤調到沁妃身邊當差,今夜到瑞福宮耀武揚威之事。

藍鳳青抬眼一笑,“哦?原是毓秀宮的奴才,瑞福宮什麼時候連個別人打發了的奴才都能在這裏叫喚了。”話音一轉,她看向跪在一旁白了臉的秦末,道:“秦公公,這鍾嬤嬤可比你本事多了。”

南沁雖然是一副柔弱乖巧的模樣,但鎮南王十多年的悉心教導自是懂得如何收放自如的,她半跪著身體,宛然的給藍鳳青行了一禮,輕聲道:“是妹妹不知禮數叨擾了姐姐就寢,妹妹給姐姐請罪了,往後若妹妹做的有不對的地方,還望姐姐多多擔待。”

藍鳳青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卻是淡漠的讓人害怕,“沁妃是尋我開心呢?就算是掀了祖宗八輩的底子,這鎮南王府和景藍王府也是連不到一起的,除非……”

“除非什麼?”沁妃小心翼翼的問道。

“除非你的父王勾引了我的母妃或者我的父王被你的母妃勾引。”這說來說去就隻是鎮南王府勾引景藍王府而已。

沁妃蒼白了臉向後退了退,鍾嬤嬤立即扶住了她,似有些惱意的看向藍鳳青,“娘娘,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說的。”

藍鳳青冷目一掃,沉聲道:“原來鍾嬤嬤也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啊。”

鍾嬤嬤大著膽子回道:“娘娘,佟太妃對沁妃娘娘可是極為上心的。”

“既如此,便把沁妃送到毓秀宮去,玲瓏,若再有人吵著我,亂棍杖斃。”藍鳳青冷冷說完正欲轉身回殿,沁妃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貴妃娘娘切勿動氣,都是沁兒……”話還未說完,人便已經昏了過去。

鍾嬤嬤扯著嗓子誇張的喊道:“不得了了,沁妃娘娘你可不要嚇奴婢啊,你可是皇上心坎上的人,要真出了事,我們這兒的人可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鍾嬤嬤這般指桑罵槐嚇得跪在地上的秦沫後背濕了一片,隻見藍鳳青一臉冰霜的看向他,吼道:“秦沫,還不把人給我送到毓秀宮去,非得讓我站在這看一晚上的戲嗎?若今日我不得安寢,龍華宮裏那位明日也不必早朝了。”

鍾嬤嬤聽及此處,喉嚨一緊,硬是一個字也不敢發出,似乎就連她懷裏的沁妃都不動聲色的抖了抖眼皮,秦末趕緊命人將沁妃抬出去,動作利落的將人全都清了出去,告退前還急急地吩咐太醫給瑞福宮送了驅寒的湯藥來。

翌日,東聖帝未退朝服便趕去了毓秀宮,見沁妃神情憔悴、麵色蒼白,一怒之下竟要將恃寵而驕的藍貴妃打入幽憐巷,本已擬好了旨意卻聽秦末來報,說是藍貴妃染了風寒,本是一旨入幽憐的卻變成了靜心思過瑞福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