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先生居然開始哽咽起來,仿佛難以啟齒,引得在場眾人紛紛咒罵起來。
白衣女子握著酒杯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冷冷的看著那說書先生,隻聽那人繼續道:“她竟然恬不知恥的朝著姑蘇公子撲身而下,還揚言要做浮瑤靈境的當家主母,若非姑蘇公子心善,念及她是女兒身不忍殺之,否則此女子早就魂飛魄散了,可是此女子不但不心存感激,居然還死纏爛打,非入浮瑤靈境不可,這般厚顏無恥的女子還真是當世罕見啊。”
眾人憤憤不平的開始附和,更有人開口相問,此女子姓甚名何?
說出先生似是為難一般的思索,隻聽有人強出頭道:“先生隻管說來,小生敬重姑蘇公子為人,隻是對於此種惡女,不加以教訓,難以滅其火焰。”
那說書的一聽,仿佛被他的一番正義之詞所感動,說道:“此女便是……蘭庭璿璣的鳳主……”
話音未落,一柄薄劍清透如水,猶如一陣烈風席卷說書先生的咽喉,他身影一閃,快得讓人心驚,瞬間便移動至白衣女子身旁,目光淩厲狡黠,“姑娘雖貌似無鹽,卻氣息懾人,劍透涼薄,若在下猜的沒錯,此劍為滄憐,姑娘是蘭庭璿璣的鳳主。”
白衣女子並不回答,眼神掃視了一遍大堂聽書的眾人,先前的怒氣早已隱去,麵容淡然的說道:“先生的故事編得可真好,兩年前姑蘇公子為了一顆叫百媚折腰的破花滅了陸家堡一百四十八條人命,就這樣的雄偉事跡也能換先生口中一句心善,如果先生不是眼瞎,那像小女子這種一年殺的人也不及姑蘇公子一天殺得多的,先生是否該喚我一句活菩薩。”
說書先生一頓,隨即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陸家堡本就是一群匪類的老巢,奸淫擄掠無所不做,滅了那是好事,姑娘顧左右而言他,便更讓人懷疑姑娘的身份。”
白衣女子回道:“活人才有資格懷疑。”
說書先生十分自傲的說道:“姑娘殺不了我。”
女子朝著說書先生輕輕一指,隨口而道:“玲瓏接令,此人,殺。”
隨後身形一閃,翻手為掌迅速的在說書先生臉上一晃,一張人皮麵具頃刻便被扯下,露出一張靈秀的少女容顏,白衣女子斜睨了一眼臉色發沉的少女,“這個人嘛……以火燒之,理由……妖言惑眾,算了,還是話多書爛好點。”
少女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絕非善類,若再不出手絕無生還的可能,想到此,她不敢再怠慢,施展所有功力朝著白衣女子打去,玲瓏身姿如鬼魅般纏了上去,左手掌心慢慢引出一簇炙熱的火焰,火焰在她的掌心漸漸擴大直至變成一個火球,少女驚詫的看著那團火球,難以置信的說道:“焱塵決……你是玉玲瓏——”
少女一攻一守之間目光看向白衣女子,隻見白衣女子正興致盎然的觀賞著這場打鬥,仿佛在欣賞一場捕獵的追逐大戰,少女步法並不慌亂,反而好奇的問道:“鳳主究竟拿出了什麼樣的籌碼居然能請動麒麟山莊莊主做護衛。”
白衣女子看出少女的武功定是在玲瓏之上的,她左手翻掌,倒了一滴酒在掌心,催動冷凰心經,化酒為冰瞬間朝著少女彈了出去。
少女本是避了開來,卻見那片寒冰猛地直追進了她的身體,霎那間經脈被冰凍,亦如被人點穴,再不能動。
白衣女子見少女再無掙紮後頓時興致全無,對玉玲瓏吩咐了一句,“連她一起將齋月樓燒了,我想吃雞汁芙蓉卷,先回了。”
白衣女子一走出齋月樓便消失在了繁鬧的街市中,而就在她走後不久,雍城最大的齋月樓在一場大火裏書寫了它最後的篇章。
與它一同消失的還有那百金一壺的胭脂醉,被趕出齋月樓的小二本想組織救火卻被齋月樓的大掌櫃白蘇攔了下來,小二疑惑的正準備開口,卻聽白蘇無動於衷的說了一句,“她燒的樓,這火誰人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