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沫抬起頭,看著窗外的月亮,陷入沉思,早晨,女子的話還在耳畔回蕩著,她自然也懂,可是,沒有人會甘心做一個祭品,而她,也不僅僅甘心於因為不想做祭品而逃竄。
她該怎麼辦?
月涼沫呆呆看向窗外,月明如水,一絲一縷的光暈將她纏繞,美好的景致驚豔了窗外的人。你在看景,而我在看你,如同卞之琳《斷章》中的迷醉夢幻。
不經意間抬頭,雙眸交錯,旋即又低下,雙頰已緋紅。
“你,”月涼沫微微停頓了下,“什麼時候來的?”
景離聽到月涼沫的問話,側了側頭,“大概,好久了吧。”低啞的聲線在朦朧的月色裏,帶著一絲魅惑。
月涼沫看著景離微微失神,旋爾又低下頭,似在思索什麼,但是,她卻清晰的感受到臉頰上愈發灼熱的溫度。
不由用手掩住,可她的動作卻換來景離愈發放肆的笑容,景離走上前來,握住月涼沫的手,如玉的質感,帶著微微的涼意。景離挑了挑眉,幾分不悅讓語氣也加重了些,“在這裏呆了那麼久,也……”
未完的話語,因為她略帶委屈的眼神盡數咽下,終究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月涼沫吐了吐舌頭,調皮的笑了笑,看著景離的無奈,她表示很開心,寵溺的景離是她最美好的風景。
連因為白天而悲傷的心情,也因為景離緩緩衝淡,明媚的笑容一如往昔。
景離看著月涼沫的笑容,把她攬入懷中,他自然也看到了她開始的憂傷,但她不說,他也便不問,不然不過是把她的傷口生生撕裂,讓她再痛一次罷了,他又怎麼舍得?
他終究隻願做她足以遮風擋雨的避風港,而不願替她去闖蕩,她也需要成長,不能一切都由他為她擋下。
不然,他若有一朝離去,他又怎麼放心他愛的她?
景離低頭看著仍然再笑的月涼沫,心中有了些許黯然,頭偏向一側,心中緩緩的說,“原諒我,我的愛人,原諒我的看似不在意。”
月涼沫感覺到氣氛突然間變得壓抑,不由抬頭,卻見景離眸中一如既往的深情以及一點點不一樣的情緒,那慢慢消逝的情緒,讓她有了些許不安“景離,你是不是……”話未說完就突然停下了,她有什麼資格問他,她也隱瞞了他一些事情,譬如今日的談話,她怕,他也是知情人,她怕,她會再受背叛,就讓她留一絲幻想吧,那樣即使他是,她也能開心過好她還欺騙著自己的時光。
她苦澀微笑著,原來她也怕,怕再次受傷,怕一切不過一場編織的謊言,一場鏡花水月。
景離和月涼沫各自陷入沉思,竟無人打破這近乎詭異的氣氛。
月色很濃,如同他們之間彌漫的愁,到了化不開的地步,失神的彼此,各自帶著一股足以吞天噬地的痛楚,將兩人的親密無間生生打破,讓溝壑橫亙在彼此中間。可笑的是,雙方都以為這是對彼此都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