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未看透(2 / 2)

雖猜測她不是因為同事的心態而傷感,但也保不準她有些不舍得離開這個城市,再怎麼閑淡相處也是三年同事,女人大多比較感性,在喝多了酒後感慨一些也是無可厚非的。

如果能寬慰到她,他不會吝嗇這點柔情與耐性。

“我去衝涼吧,鄭浩會回來。”

在被拉到客房門前時,韓伊下意識地站住腳,大腦一片清明,已經從剛才那種感觸中回神。

她這房子隻有兩個臥室,浴缸並沒有按在主臥的浴室裏,反而是在客房中。這幾天左銳軒雖然沒來,但鄭浩每晚都會來報到,她在他房裏泡個澡倒是沒什麼,可身旁有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左二公子,難免會有什麼尷尬發生。

她確實沒興趣挑釁鄭浩的底線。

“他還沒走?”

左銳軒哼了哼,拖著人進主臥了。其實他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查主臥有沒有那個男人涉入的線索,甚至連抽屜和浴室裏的套子數量都核對了一遍,確定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後,他才去客房確認了一次。

他自然是看得出姓鄭的睡在客房,所有私人用品都在那個房間,但見韓伊是獨自回家,還以為那人已經滾蛋,誰知還陰魂不散。

這到底是件不簡單的事,他得找人好好談談。

“鄭家在A市有分公司,他每次來都會費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處理事務,這次據說沒這麼久,大概一星期。”韓伊微微擰著眉頭走進浴室,昏沉沉地連腳步都有些飄,似乎真是喝多了。

“頭暈嗎?下次別喝這麼多,靠著我,我幫你洗。”

左銳軒調好水溫後,主動伺候更衣沐浴,力求做到完美服務態度,甚至規矩地沒有帶一絲別念,專心致誌地洗著。

許是因為他的態度與平時行為天差地別,韓伊懶懶地靠在他胸前任由他伺候,視線落在鏡中那張半低垂的臉上,因為水汽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卻篤定他此時極度認真。

能把這種洗澡洗得一絲不苟不帶雜念,她確實第一次遇上,以往的他可不是這樣。

“你給多少女人洗過澡?”

韓伊忽然出了聲,迷惘的眸光落在水霧裏那張朦朧的臉上,徐徐說道:“認識你這麼多年,感覺像從來沒看透過你。”

這麼長時間的交集,她知道他是一個成功商人,一個富家公子,一個浪蕩情人,一個有情趣有情調有情緒的男人,但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會不會孝順父母,會不會兄友弟恭,會不會心疼寵愛妻子,會不會是個優秀的父親……

她隻看到了他的表麵,也不允許費心思深度關注他的實際品質,一早就製定了他們之間會交叉錯開的軌跡,所以拒絕深入了解。

但今天,她忽然就想知道他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哪怕這與她無關。

“是你不給我機會讓你看透,也是你不願浪費時間看我,而且,你也從不給我看透你的機會。伊伊,這些年我們雖沒有用一種正式的關係在一起,但你能否定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嗎?我肯定,我對你有感情,並不舍得就此割舍與斬斷,我想更了解你,想留住你。”左銳軒從韓伊身後擁著她,俯首在她頰邊輕輕一吻,讓視線在模糊的鏡麵與她的相疊,“如果你願意了解我,我會覺得很榮幸。”

其實,她沒看透他是常理,看透了才不正常。

這些年他們能看透的也就是彼此身體的敏感部位與反應,肢體語言的交流占主位,她壓根沒費心思“看”過他。

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原因讓他們的關係能維持至今,若是普通的情侶關係,反倒有可能早早結束了。

“洗好了。”

半響,沉默良久的韓伊隻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讓等結論的某二同誌失望至極。本以往她能說點與平時不同的東西來,哪知還是清清冷冷一幅淡定模樣。

看來,酒並沒有喝多。

“除去調情手段,我從沒給女人洗過澡,單純的洗澡。早點睡吧,我去廚房熱杯牛奶給你。”左銳軒拍了拍韓伊結實圓翹的嬌臀,轉身出了浴室。即使覺得這種問題回答起來頗為別扭,但他仍然認為有必要為她解惑。

這可是了解他的一種方式,隻要她願意問,他自然都樂意回答。

看來今晚他有必要在客廳等一次門。

等的自然不是女人,而是女人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