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銳軒故作恍然大悟地歎了一句,臉上也沒多少尷尬,聽韓伊這麼一說就徑自去客房找了衣服泡澡去了,原本就不樂意幹活,能享受的時候他當然是乖乖去享受了。
再則,他在浴缸裏泡著,有個女人在廚房裏忙著,這種滋味挺不錯的。尤其是那女人原本還是其他男人的未婚妻,現在為他忙碌著讓他頗有成就感,也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等左銳軒再出來時,客廳裏已經聞到飯菜的香味了。
他略微一怔,視線掃向餐廳,確實在桌上見到了幾個炒菜蒸菜,這個發現令他很是吃驚,雖然也憧憬過,但仍是不敢想象這是廚房裏那女人特意為他做的。
“伊伊,你會做飯?”
左銳軒在餐桌前一坐,對著半開的廚房門喊了一句未經大腦的疑惑。他的意思是她竟會做麵食以外的東西。
“我並不喜歡麵食。”
韓伊端著一盤爆炒鱔絲擺在餐桌的隔熱墊上,淡淡地掠了一眼滿臉詫然的左銳軒,嘴角禁不住多了一絲笑意。
不過左銳軒抽搐著臉部肌肉,一心隻被這句話震住,沒多餘心思注意到她。
不喜歡麵食怎麼就在他麵前隻吃麵食?尤其是當初的那一周,哪一頓不是見她吃得碗底朝天?雖然神情淡漠不顯得有多喜歡,但他一直以為那就是她的氣質,哪知她壓根就不喜歡麵食。
想到此處,左銳軒起身跟到了廚房,見韓伊在砂鍋前盛湯,便從後方擁住她的腰身,腦袋有氣無力地擱在她肩頭,語氣悵然地說道:“我也打小不愛吃麵食,被你喂了一星期更是敬謝不敏,為了在你這蹭飯我好不容易做好心理準備要吃麵,結果你又做了一桌可口飯菜,伊伊,我怎麼就覺得這三年時間都白過了?在你這兒我總覺得任何事都是新鮮無比。”
這話說得含蓄,其實他是想說,這三年時光都活狗身上去了,他對這個保持特殊關係的女人沒有丁點兒的了解,也就是稍稍掌握了點她的性情。
“把湯端出去,洗手吃飯吧。”
韓伊隻淡淡地拉開腰上的手臂,轉身拿小碗裝米飯了。她本想回一句,若不是保持了這點新鮮感他左二公子又怎會讓這種關係持續了三年,並且眼下也不想斬斷?不過,在腦中回轉了一次她就把話吞下腹了。
這話在男人聽來或許覺得有些酸,他是個自負自傲的,難免要會錯意。
兩人在餐桌前對麵入座,噴著白玉般的骨瓷碗沉默著用餐,一個淡定嫻雅,一個狼吞虎咽。左銳軒其實本打算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麼,但怕話題太過沉重會倒了韓伊胃口,所以就鼓著勁猛吃,打算吃好再談。
再則,這菜色談不上是屬於哪個菜係,口味夠重,是家常的做法卻也有酒店的味道,很合他心意。所以,心情擺正之後他就吃多了,兩碗米飯外加一碗湯和極大多數炒菜都進了他的肚子,回過神來時已覺得撐了。
“電視櫃下的藥箱裏有消食片,你去樓下小區裏消消食。”
左銳軒隻撫了撫胃部,筷子還沒放下韓伊就開了口,顯然是早已摸透了他的肢體語言。他立即抬眼望去,發現她連視線都懶得轉過來,隻俯首小口吃著碗裏的米飯。
那表情與三年前吃麵食相比,並沒多少區別。
“你是不是也不愛吃米飯炒菜?”
左銳軒隨口問了一句,起身去找消食片了。倒不是太撐,隻因吃得時候意猶未盡稍稍過飽了些,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為他做的正餐,願意吃藥的原因與吃多了一樣,全圍繞著一個她。
韓伊抬眸掃了他一眼,隨即響起一句輕不可聞的“嗯”聲。
“伊伊,屹立的事我暫且扔給我大哥了,最近要忙自己公司的事,因為你這兒離我公司近……我想著,是不是能暫時住你這裏,也方便……趕著上班打卡?”左銳軒拉開韓伊身邊的椅子,硬著頭皮在蹭吃之後提出蹭住的要求。
本以為會得來一個韓伊的冷眼或是置之不理,不料,在靜等了片刻之後,隻見她擱下碗筷語氣平靜地說了一句:“備用鑰匙在書房儲物櫃的第二個抽屜,別帶任何人進來。”
左銳軒半天吭不出一句話,隻稍稍咧著嘴角要笑不笑的一副蠢樣。他滿心疑惑暗自腹誹,今天出門沒看日曆,到底是什麼好日子來著?怎麼就這麼輕易答應了他這麼猥瑣的要求?他自問自己的借口爛得連高明的邊兒都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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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蠢的,沒見過純子這麼蠢的。
去鄉下吃爆炒龍蝦,親戚那新買土灶是不鏽鋼材質的,因為剛買,燒了柴火後覺得煙囪方向不對,會有灰塵飄進鍋裏,當下在一旁看熱鬧的純子就下意識地去握了那不鏽鋼的圓管煙囪,想轉一轉方向,結果……右手五個手指的指腹就這麼華麗麗地燙傷了,那種疼真是難忘啊!
終於今天能碼字了,真是對不住等文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