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雖然一晚三次的激烈運動耗費時間又耗費體力,但因為生物鍾的關係韓伊仍在固定點數睜了眼,隻稍稍挪動身體便覺得腰酸背痛。
腰上還壓著一隻手臂,沉得讓她有些煩躁,實在不喜歡這種同床共枕的相處方式。她側頭掃過身旁沉睡的男人,視線便不受控製地凝住,不願轉開。
左銳軒雖不是妖孽精美型,也不是帥得掉渣的那款,但眉眼這塊很具男性魅力,眉型硬朗,雙眼深邃,筆直挺立的鼻峰,顯出他的剛硬深沉個性。他的臉部輪廓很深,不方不長恰到好處,適合作為美術模特極雕刻對象。
當然,他這樣的外形與五官,同樣深受攝影師的喜愛。
韓伊靜靜地打量著睡得安詳的這張臉,雖然也不乏成熟韻味,卻也有種稚嫩感覺,因為睡得太過踏實安穩,麵部神情得到最極致的舒緩,讓他看上去像個沉睡的孩童。回想這些年與他的糾纏,她不禁苦笑,或許真是因為最初在鏡頭裏喜歡上了這張臉。
她愛好攝影,與他的初次見麵便是通過相機鏡頭,隻是當時沒料到他們會發展成這種曖昧不明的特殊關係。
韓伊無聲地歎了口氣,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外力正打算翻身下床卻驚動了睡夢中的男人。隻見他撐開眼皮掠過一眼手臂便再度纏了上來,連帶著腦袋也湊近她的身子享受般地吸了口氣,這才喃喃說道:“還早,再眯會兒,我困著呢。”
昨晚到後來酒氣散盡,他在無比清醒地狀態下更加不受控製地掠奪來自她身體的滿足感,折騰得她雙眼泛紅含著淚光,啞著嗓子開始求饒,讓感到意外的他驚喜得愈加亢/奮,更是無法自控地賣力挺動。
男人在這種時候總是身不由己,也想好好耐著性子疼她憐她,卻又因為看到她露出的軟弱求饒狀而征服感與成就感膨脹,越發地加大力度想撞得她哭出聲來。
他知道昨晚折騰得她有些過度,所以見她仍要早起就有些歉疚,明知她不需要他的心疼,他卻克製不住稀罕她,哪怕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會屬於另一個男人,而他也沒想過占有她全部身心。
“我最近調崗去新人培訓部,趕早班。困就接著睡,我沒有現在就趕你走,我去做早飯。”韓伊扯開腰上的手臂堅持坐起身,再困再累都敵不過麵對工作的認真態度,畢竟她可以自由的時間不多了。
許是她嘴裏的早飯勾動左銳軒肚裏的饞蟲,他很爽快地鬆手放她下床,自己翻了個身抱著涼被瞌上眼皮回憶她的廚藝。
說實話,他沒吃過她做的麵食以外的東西,當初吃得想吐,這些年一直不樂意再碰麵食,但聽她說要下廚他居然懷念當初嚐過的味道。
其實真的不難吃,尤其是第一次他還覺得是美味,但接連一個星期一日三餐的麵食再美味也會厭惡,哪怕一天裏的三餐不會重複。想到此處,左銳軒不知不覺地揚起唇角,三年前自己似乎還因為吃食可憐兮兮地哀求過她換個花樣。
那時候如果她願意給他吃頓米飯或者來碗粥,他都會覺得是至上的寵愛,但她是誰啊?她是性子冷冷淡淡對他薄情寡義的韓伊,不會餓著他,但也由不得他點菜,每頓仍舊和麵食較勁,恨不得他鬧脾氣絕食似的。
後來回了國來了A市,他才漸漸了解到她已故的母親是陝西人,她做麵食時大多是在懷念她母親,所做的種類也都是她母親曾做給她吃過的,隻是他卻再也沒機會品嚐過,因為在其他琳琅滿目的美食麵前他不願再碰麵食,也因為他沒有機會再讓她為他下廚。
由於她還有個隨時會從另一個城市過來見她的未婚夫,即便是他想留宿,她都鮮少會應允。昨晚的她似乎多了一絲人情味,平時哪裏容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索歡?難道是那個未婚夫太遜了些?
左銳軒不由地歎了口氣,已沒了睡意。
對他來說,韓伊是個特殊的存在,不是普通床伴,也不是相戀女友,是他在國外因斷一次腿的機會勾搭上的有夫之婦。
在他眼中,她的身世成謎,性格孤僻,冷漠寡言,他卻獨獨貪戀那份冷冷淡淡的氣質,因為在激烈交纏中把她逼退這層淡漠的成就感讓他沉迷。
“伊伊,家裏有我穿的衣服嗎?”
見臥室房門大開,左銳軒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話音還未落下他的臉上便浮現了一絲笑意,這種膩在床上對著空氣喊話的滋味很特別,像是同居多年的普通夫妻,如同丈夫在詢問妻子家中的茶葉在哪、廁紙放在哪個儲物櫃等等。
可惜外麵這個女人是另一個男人的妻,雖然還隻是未婚妻。
韓伊聽到動靜從廚房回到臥室,瞥了一眼賴在床上傻笑的男人,不動聲色地從衣櫃中取出一件淺藍色短袖襯衣和一條夏裝牛仔長褲,隨手丟上了床,神色淡然地說道:“出來吃早飯,我有決定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