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的反對,早在醫院他便忍不住要打電話去江寧向嶽父嶽母和姥爺外婆分享這個喜訊,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黎是半眯著眸子望著身旁的男人,明明是麥色肌膚,他的黑眼圈依舊明顯。這個月她折磨得他無法安心入眠,以至於在看到她回來時他依然舍不得閉上雙眼,竟是趴在她身旁看了一整夜。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裏隻怕隻塞得下一個她,至少目前是這樣。
“你買的都是女孩的東西,萬一是個男孩呢?”
黎是轉過身把視線落在那一堆嫩黃、淡粉與純白的衣物上,強迫自己從莫名低落的情緒走出,不舍得讓自己的情緒再傷到他。
“我覺得上天待我不薄,如果說你是上天給我的彌補,那麼它從我生命中拿走任何東西我都覺得值得。”陸戰僑強行扳回黎是的腦袋,勾著唇角淡淡地說著。雖然牛頭不對馬嘴,但他就是知道,她在意的並不是那堆衣服。
“值得個屁!當初是誰掛著眼淚一副苦大仇深的淒涼模樣出現在我麵前?那可憐勁我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當時就在想,這倒黴孩子的眼睛怎麼這麼勾人?活像我跟爸爸在東橋邊看到的那隻流浪狗,眼巴巴地望著我想讓我帶它回家……”黎是一麵回憶時初見時的模樣,一麵觀察著成長後的陸戰僑。
其實,還真是沒多少變化,至少現在的他還能看得出當初那副老少通吃的無害氣質。
“你把我比作流浪狗?什麼倒黴孩子?你那會兒多大了?啊?要叫你善良的黎大媽嗎?”
陸戰僑兩眼一瞪滿是無奈,這丫頭就是有本事把氣氛破壞得幹淨,好不容易趁著她多愁善感正經一回,怎麼才幾秒鍾就打回原形?
“你才大媽!你全家都是大媽!”
黎是被擊得呲牙咧嘴,滿臉怒意。騙到這廝之前她最厭惡的就是大齡剩女一詞,她怎麼就大齡了,怎麼就剩下了?她不過是沒等到真愛出現!這眼下,成了已婚婦女走向黃臉婆,她自然是痛恨“大媽”一詞的。
“我全家也就咱倆,我是一男的是成了不大媽的,我家小是果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個兒是個什麼身份。”陸戰僑看著黎是這幅呲牙咧嘴的模樣就笑得歡暢,果然還是這幅沒心沒肺的嘴臉看得習慣。
他捧在手心裏嗬護的寶貝疙瘩,也隻能是歡快得心無旁騖。
“誰是你家——”
黎是正張了嘴要回擊,陸戰僑卻見機吻了上來,溫熱的唇舌上前一堵,她的張牙舞爪就戛然而止,任由他攻城掠地地肆意侵入。
一個月的分別,一個月的相思,一個月的壓抑。
在這個吻之前,陸戰僑還認為自己有著驚人的自製力,看著心愛的女人躺在身邊酣眠他都沒有一絲褻瀆之心,就仿佛回到十年前的歲月,他也是帶著這樣的心情陪她入睡,折磨自己。
但此時,一旦感受到她唇瓣的溫度和她口中的香甜,他身體裏叫囂的魔性就噴薄而出,不做絲毫停頓地霸占本就屬於他的私人領地。
這種占有的滿足滋味太久沒體會了,他隻能放縱自己失控。
在這個吻中,黎是比陸戰僑清醒。
許是因為二十多年的相處模式太根深蒂固,所以她在潛意識裏覺得他們之間的親吻有些詭異,以至於每次狂亂之間都留有一絲清醒。
就好比此時,當那雙寬厚的大掌探入她的衣內時,黎是腦中的警鈴大響,堪堪將她拉出了這氣勢洶洶的激吻。她伸手扣住那隻往下遊走的大掌,側頭避開那狂亂的追吻,氣息不穩地提醒道:“醫生說的注意事項中,貌似有提過你閨女現在還很脆弱……”
雖然當時她心情很亂沒注意聽,但“不宜房事”這詞還是聽到過的,因為她記得這一直傻樂的男人因為這點略微發怔過。
“……”
陸戰僑在聞言的瞬間手臂便僵硬地停止,複雜的眸光將身下的女人從上而下瀏覽一番,視線在胸前和小腹停留稍久,臉上浮現萬般糾結模樣,最終隻得蔫巴巴地垂下腦袋,“咱閨女好像是來得太早了……”
先前隻沉浸在這喜訊之中,但此時才發現,他壓根沒來得及多吃幾次,這美味大餐就不能再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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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編輯的命令,再繼續寫下去,所以純子隻能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