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混亂之夜(2 / 3)

“姐,我一直小看你了,你真的太強了,能把左少玩弄在股掌之間,讓他上天入地般的受折磨著,你開心了嗎?你滿意了嗎?”

黎非的話一直在黎是的腦海重複播放。

讓她不敢置信的,不是堂妹對她的質問和指責,不是對她嘲諷與誣蔑,而是黎非與左銳衍之間那種曖昧不明的關係。

她無法想象黎非曾經看著左銳衍與她甜蜜交往時的心情,也無法想象左銳衍是抱著何種態度看待她們這對姐妹,更是無法斷定左銳衍在挽回她的那幾個月到底有沒有與黎非保持著這種能夠上床的不尋常朋友關係。

這個世界亂套了。

黎是發現二十七歲的她終究還是跟不上時代變化,不管是陸戰僑、左銳衍,還是小她四歲的堂妹黎非,他們這種追求激情,享受奔放的人生觀給她的衝擊力太強。

或許,真的是她這隻井底之蛙太小題大做了。

而讓黎是更惱火的,是這種複雜心情下竟會在酒吧遇見與一群狐朋狗友玩激情曖昧遊戲的陸戰僑。

那晚,陸戰僑會發現鋼管舞台上的黎是,是因為周圍老同學的玩笑。他隻一眼就看清了他們口中那個酷似母獅黎是的長褲美女,的的確確是他老婆“獅子本尊”。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有你陸少爺看中的就上唄,準是手到擒來的。”

從人堆裏擠出的老高端著酒杯靠近對著鋼管舞台目不斜視的陸戰僑,酒氣衝天地眨巴著綠豆眼,隻看得清台上一個女人與一個男人隔著一根鋼管賣力舞動。

都說陸大少爺風流成性,曖昧玩伴無數,今晚卻拒絕了他的好意沒翻號,敢情是看不上風塵味太重的,要自己出手挑個鮮活的?

“看到個熟人,你們先聊著。”

陸戰僑霍霍地磨了磨牙,推開喝多的老高起身走向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抬手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那雙惑人的深邃黑眸此刻正冷冽犀利。

他簡直不敢想象,在黎家這樣的氛圍下自己這個丈夫不過出門幾個小時,黎是就已經溜出來到酒吧跟朋友鬼混。

尤其讓他不能忍受的是,此刻的黎是居然跟一個身穿緊身黑色網衣的變態男人扭得歡暢,動作曖昧撩人至極,朦朧渙散的眼神魅惑勾魂,活脫脫是個敬業的專職鋼管舞女郎!

幸而黎是今晚為了遮擋傷痕穿了一條白色緊身長褲,盡管曲線畢露也不透一絲肉色,但那盈盈一握的楚腰還是因為她抬手的動作一覽無餘,水蛇般地妖嬈扭動,在聚光燈下晃得眾人移不開視線。

陸戰僑暗自下定決心,從明天開始絕不允許黎是再穿什麼狗屁的蝙蝠衫。

“阿黎,咱們下去休息會兒,別跳了。”

舞社老板林桀將熱汗淋漓的黎是環至身前,貼在她耳旁扯著嗓子勸說,並不等她回答就把人打橫抱起跳下了舞台。

從那個小包廂找到黎是時他就知道她在努力掩飾情緒,或許是因為喝多了酒,她始終沒能成功掩蓋那層憂傷。

黎是感覺到熱汗從額角滑下便抬起手背擦拭,泛紅的臉頰洋溢著笑意,見自己被抱下舞台就靈活地從林桀懷中跳下,勾著他的肩上將身體重心全數壓在了他身上,晃著身子喊道,“小子,生日禮物你可收不到了,小丫通知我的時候可隻說是舞社聚會,姐出來得匆忙沒帶什麼可以充當禮物的東西,咱回包廂去,姐給你唱歌祝賀——”

她眉宇間散發著故作的輕鬆愉悅,化了淡妝的容顏上依舊是逼人的光彩。

林桀不禁有些看呆,在他眼中,跳舞時的黎是是最迷人最美麗的,那種由內自外透出的自信與驕傲就像一層絢麗的光暈包/圍著她。

“他們還在裏頭鬧著呢,別回包廂,咱在外頭坐下喘口氣我就送你回家。”

林桀順勢摟住黎是的腰將她帶往反方向的吧台,要了杯溫熱的檸檬水塞進她掌心便靜/坐在一旁看她傻笑。

這時的他們,全然不知已被擦肩而過的陸戰僑盯得死緊。

今晚的黎是,其實真有些喝多了。

林桀會上舞台陪她一起跳不隻是因為社員起哄鼓舞,也怕她在興頭上帶著醉意爬杆做些危險動作,更是為了防止跳舞過程中有低俗客人對她有不軌行為。

隻不過,那隻搭在黎是腰間還來不及縮回的手,已經被人瞬息扯開奮力扣住,疼痛頃刻間從手腕傳至肢體痛感神經,林桀因吃痛反射性地彈起往黎是方向望去,還沒看清對方,手臂已經被人大力甩開,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靠在吧台的黎是已經被人拖了過去。

“你誰啊?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朋友!”

林桀顧不上手腕的疼痛衝上去拉住黎是的手臂,試圖將她從陌生男人的懷中拽出,卻因為身體的靠近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氣勢。

對方充滿怒意的目光透著一股森冷的危險氣息,如同一匹發怒的野狼般,黑眸泛著岑冷的光,咄咄逼人地盯住他眼前的獵物。林桀從未被人這樣看過,所以在麵對這樣的目光時他禁不住感到惶恐了。

“給我說清楚,他是誰?”

陸戰僑冰冷的嗓音在黎是耳旁響起,燃著怒火的雙目始終瞪著身前的林桀。

他敢肯定,隻要黎是的回答讓他不滿意,他一定會掐斷這個纖瘦得陰柔的臭小子!大庭廣眾之下貼著他老婆跳豔舞,又是摟腰又是勾肩,吃盡了豆腐居然還敢對他囂張嘶吼,簡直是找死的腦殘患兒!

黎是原本就頭暈,這會兒因陸戰僑的快速拉扯有些站不穩腳。她無奈地靠在他胸前喘息,盡管清楚陸戰僑有些小潔癖,可現在她什麼都不想理會,這一刻見到他,她隻會想到黎非說的那些話。

與黎非在包廂喝了不少紅酒,剛才又熱舞過了頭,此時黎是身上粘乎乎濕漉漉的,胸悶頭暈難受得很。陸戰僑的出現就如同一麵照妖鏡,將她隱藏的那些糾結赤/裸裸地顯露出來,讓她必須麵對。

既然信了黎非,就意味著懷疑陸戰僑。

畢竟,如果左銳衍真的是因為她登記結婚的事而酗酒,她沒有第二懷疑對象。

“小林子,姐今晚有些喝多就先回家了,生日禮物改天補上。”

黎是探手拍了拍林桀的肩膀,扯開腰上的手臂轉身離開。

她清楚地感覺到陸戰僑的情緒已經過於激動,隻不過此時此刻,她已經無心理會別人的憤怒。還記得上次他口口聲聲斥責她的隱瞞欺騙,那麼他呢?二十多年來的坦誠又丟到了哪裏?原來,改變的人不隻是她,也包括他。

黎是感慨自己竟然會如此後知後覺。

陸戰僑正一心等著黎是的回答,不料她卻直接甩手走人,這個行為無非是火上澆油。眼看著黎是對那個弱不經風的男人倒尚有一絲笑容,到了他這裏就隻有一個冷漠背影,他無論如何都無法順了這口氣。

於是,陸戰僑大步一邁就上前扣住了黎是的雙肩,將她往旁邊一扯,訓斥就鋪天蓋地般壓向她:“你還知道自己喝多?腿上的腫都沒來得及塗藥你就跑到酒吧瘋,是中午還沒疼夠?你清楚你剛才在做什麼?你是個有夫之婦!眾目睽睽之下貼著男人跳這種舞賣弄風/騷,自己丈夫就在你跟前站著,你卻跟其他男人勾肩搭背視而不見,你倒是真長能耐了!”

陸戰僑知道黎是素來喜歡跟她母親唱反調,不肯練芭蕾,不肯學古典,不肯考民族舞,卻是愛極了不被老楊同誌看好的舞種,例如國標,例如爵士。但他是真的沒料到黎是什麼時候迷上了鋼管舞,並能跳得如此出神入化。

他不喜歡,甚至,已經到了討厭的地步。

陸戰僑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喜歡自己心愛的老婆穿得如此性感在一群低俗男人麵前大跳魅惑惹火的豔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