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已是下午一點。
黎是睜開眼皮時,身旁已經沒了陸戰僑的身影,隻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褲。隱約記得陸戰僑接了個電話,告訴過她要去公司處理點緊急事件。
她忽感輕鬆地歎了口氣,這樣也好,至少避開了清醒時的尷尬。
黎是撓著發麻的頭皮坐起身,卻因身體的過度酸軟疲累再度倒了下去,全身上下的無力與痛感讓她懊惱得想要捶胸頓足。
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明顯的某生活過度呐!
隻不過,想起陸戰僑的囑咐,黎是還是硬著頭皮下了床,顫顫栗栗地抖著腿走向浴室,嘴裏更是碎碎念地將某個不知滿足的男人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咒罵了無數個來回。
她不知道那藥效最後有沒有發作,反正酒勁是上來了,對發生的詳細過程並不是特別清楚。似乎隻記得從下午折騰到夜幕降臨,在床上被陸戰戰僑強迫著吃了點東西,剛迷迷糊糊地睡著又因他不厭其煩的魔掌清醒,真弄不清到底是誰喝了那加了東西的酒。
快速收拾完畢,黎是忐忑地離開房間,在眾多酒店員工的注視下,僵直著背脊走出了大門。
那些禮貌微笑的女服務員怎麼看都像是在觀察她的走路姿勢,視線明明是落在她的臉上,她卻覺得一道道灼熱的目光帶著偷窺的欲念是落在她的下半身。
她出門前已經檢查過那床單,並沒有所謂的初夜落紅,這些人到底是在看什麼呢?
難道男歡女愛過就能留下明顯特征嗎?莫非是她邁步時雙腿看起來不正常?還是陸戰僑跟這些人太熟悉,他以往的“戰績”她們都一清二楚,所以今天是想通過她的身體反應來猜測他們折騰了幾回?
果然是做賊心虛呐!
黎是困窘得一頭紮進出租車,帶著一身的冷汗逃離這個令她尷尬別扭的地方,暗自發狠起誓,以後再也不會入住這家酒店。
隻不過,一心急著要趕回酒店的陸戰僑,並沒料到自己會撲個空,也完全猜測不到黎是此時的去處,而難得因私事沒上班閑在家的程非凡也沒想到黎是會在今天找上門。
“你怎麼在家?”
黎是拎著剛從超市中買回的菜開門進了客廳才看到躺在沙發上翻書的程非凡,他正穿著平時的家居服飾,薄被蓋在他的腰間,手中所握的似乎是一本財經類雜誌。
見到黎是這幅架勢出現,程非凡的確感到意外,然而,這個意外的程度還不及她隨口而來的這句問話。
敢情她是想趁他不在摸進門?
“昨晚冷氣開大了,有點感冒,社裏今天應該沒什麼大事就在家了。”
程非凡放下書迎上在門口脫鞋的黎是,接過她手中的菜故作隨意地問道:“怎麼買這麼多菜?你沒吃午飯?”
其實,他是想問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家。陸戰僑已經回來,陸奶奶為她口頭請了假,她不是應該在陸家嗎?
“我快餓死了,好幾頓沒吃了。”
黎是匆忙換上室內拖鞋跟著程非凡進了廚房,“我以為你在社裏呢,打算自己吃完再弄幾個菜讓你回家吃,順便給銳衍熬個湯,今天早上忘記給他送湯了。”
她哪裏是今早忘記,從昨天被拖進酒店後就沒想起過每天早上給左銳衍送湯的事,何況,今早她估計不是夢著周公就是被某人折騰著,腦子裏一片空白。
見黎是利落地處理著手中的蔬菜,程非凡並沒有離開廚房,習慣地拿過那件粉色卡通圍裙,不太熟練地替她圍上。從她進門那刻到現在,讓他有種模糊又深刻的幻覺,這種平淡自然的相處方式,就仿若他們是結婚多年的恩愛夫妻,和諧,溫馨。
“你吃過午飯嗎?不是又隨便叫了份外賣應付了吧!”
黎是忽地側頭掃了一眼靠在料理台的程非凡,皺了皺眉說道:“沒吃過藥吧?你們男人都逞能的很,吃個感冒藥都能丟臉似的,非得拖重了才聽話,阿僑從小就是這幅死德性。趁我還沒做好飯,去路口藥店買點衝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