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雕龍鳳呈祥,二龍圖恩仇難休。
君子洞裏十寒暑,斷腸崖頭兩春秋。
城門向東快活林,關山朝北風雪樓。
日破濃霧風光好,月透重雲自在遊。
第十一回金玉雕再現身大宅院添比鄰
四人酣暢淋漓的大玩了半個多月,把前林後山盡皆賞玩了個遍,甚是歡快。崔錕很多個清早都能看到後山那片深竹林被厚密的白霧籠罩,參天的竹竿有一部分伸出濃霧來,若隱若現,像是有仙人下凡。夏日早晨初升的太陽發出不那麼刺眼的光來,穿透白紗帳般的霧,發出橘黃的顏色,打在翠綠的竹杆上,閃耀出一片紫色,如夢如幻。這景象多像君子洞下邊的永春穀。崔錕喜歡早上去那裏欣賞晨景,或者運氣練功。有時候,他要拉著季影同去。季影愛睡懶覺,沒有如此雅致。崔錕不依,強拉硬拽,季影急了,嫌他煩。有幾次卻拗不過崔錕的盛情邀約,一同去了,路上還打著哈欠,抱怨崔錕無事生非。可近了竹林,恍然見了那仙境般的風景,目瞪口呆,又欣喜若狂,仿佛是自己發現了一個神仙地,拉著崔錕,一會要他看白霧的氣派,一會嚷著太陽光好溫馨,一會又讚歎高聳出霧的修長竹林,全沒有了來時的抱怨和不屑。季影喜歡在雨後去東山腳下的河邊。那條河也因此被他們幾個稱作東山河。那河水從山上奔流下來,到了這不寬的河裏居然平緩許多,咚咚的向東流去。河這邊到處都是不知名的天藍色野花,高低不等,錯落有致的鋪滿一地,像給大地蓋上了精美的被子。晴天引來無數的蝴蝶,白的黑的彩色的,放肆的飛舞。季影赤手空拳的要去捉那彩色的蝴蝶,又要求不能踩壞野花,不能弄傷蝴蝶。這哪還捉得到蝴蝶?作為禮尚往來,季影蠻不講理的堅持要崔錕一起捉蝴蝶。崔錕欲拒不得,無可奈何,隻得裝腔作勢,蝴蝶沒捉到,自己倒差點摔倒。季影說他心不在焉,沒半點認真。崔錕苦苦一笑,裝腔作勢的動作更逼真了。河那邊不遠處卻是一片茂密的叢林,雨後如洗,翠色*欲滴。季影從來沒進去過。透過叢林的間隙,能看到林子盡頭那蒼翠的大山,此起彼伏。季影很想去那裏看看,總覺得山裏住著一對慈祥的老人,深愛一生。有一回四人紮了竹筏順河而下,居然繞過了那片叢林,花了大半天時間到了可能住著一對慈祥老人的大山下。果然巍峨俊秀,蒼勁雄偉。山頂上居然有幾座涼亭。四人都提議上山頂上去看個究竟,可沒人動彈,實在是太累了。木巢同時慨歎從未到這裏來過,去這山上打獵想必有截然不同的收獲。他住在這裏最大的嗜好就是打獵。隻要有機會,他絕不會錯過,早上出去,傍晚回來,但多半是沒什麼收獲,最多的獵物時大雁和野鴨。木巢看到那些活蹦亂跳的動物,自認為都是精靈,照例也有生命,也許還有家庭,不忍心殺生。害的好幾次上官湘笑話他婦人之仁,枉為丈夫。上官湘無所謂去哪,隻要和她的木巢師兄在一起就行。她時常陪著木巢上山打獵砍柴,早上看太陽東升,晚上看夕陽西沉。不過,她很喜歡黃昏,喜歡已夜還明的那一段時刻。那時,她總是坐下來,無意識的玩著狗尾巴草,有意識的看著西方的天際,眼裏滿是傍晚的餘暉或者紅的像著了大火的雲彩,欣賞著老天關於夜色的漸變藝術。天色一點一點的黑了。黃昏時分山上有時候會起風,上官湘分明感到一陣涼意,仿佛是秋天,她最愛秋天。木巢總是在這個時候回來,及時的給她披上自己的外衣。別看上官湘平日裏大大咧咧,沒有憂傷,無所計較,其實骨子裏也是個多愁善感的柔弱女子。木巢最懂她的心。這個時候,她撒嬌的倒在木巢的懷裏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