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湘的臉上已經有些陰沉了,直截了當的問:“怎麼?你真的動心了?”她喝的是清茶,卻滿肚子一股老陳醋的酸味,酸不可耐。
“嗯,是有點。”木巢小聲答道,一不留神說出真想法,目光依然停在季影身上,仿佛她是一出正上演到最高*潮處的好戲。
“什麼呀!這麼肉麻。”上官湘有些激動,聲音提高了一個音階。防自己會跳起來打他,隻好拉長著臉去喝茶。其實哪有心思喝茶,心亂如麻。
季影扭頭看過來,她已經聽得他們的談話了。
木巢被季影看得正著,不覺心跳得厲害,臉漲得通紅,仿佛做了醜事被人當場抓住,趕忙低了頭喝酒,竊竊私語道:“她看過來了。”
上官湘見他這般囧樣,心中卻有幾分樂意,笑出聲來,險些被茶水嗆著,故意大聲而悠長的說:“看來你也是有色心沒色膽啊。敢做不敢當,算什麼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鄙視你。”
木巢剛剛被人抓個現行,現在又被人說中短處,低頭斜視她,發狠的語氣小聲說:“說什麼呢。少廢話。”又特意去窺探一番,見季影已沒再看他,心中突然輕鬆了,不再如剛才般的緊張,也敢稍稍抬起頭了,依然低聲道:“湘兒,你覺得她配誰?”
上官湘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像是在看相,道:“我看看——啊”——故意放大聲調——“我看出來了,你不配!”
木巢一副無辜和不服的樣子,上官湘看得又好笑又心疼,湊近木巢,神神秘秘的樣子,低聲道:“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她配誰。”——木巢滿懷希望的湊上前來聽她說——“我倒覺得和那個大鬧青玉酒樓的崔錕挺般配的,美女愛英雄。”
木巢無比失望,無比失落,縮回頭來,獨自喝酒,大不以為然,卻不敢公然抗辯,隻好自言道:“哼,誰說的。我不是英雄。胡扯,怎麼配他呢。”
上官湘坦白的生氣道:“怎麼?你喜歡她?”
木巢見她真的動氣了,要看她生氣時的可愛樣子,故意道:“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
刹那間,上官湘滿肚子的酸醋似乎變成了遇火就燒的油,怒火從她心裏經雙眼躥出,直燒到木巢身上。她不知道自己正中了木巢的詭計,木巢就是要看她生氣發怒,圓睜著眼睛,撇著嘴唇的樣子。甚是惹人喜愛。
上官湘芳容上沾著怒色,看著木巢,正思量著要如何教訓這個花心郎和那個妖豔招搖的女子。正巧,店小二托著一碟饅頭從身後經過,上官湘心生一招。
那店小二走得急,盯著碟中的饅頭,被上官湘暗地裏伸出的左腳重重的絆著,不覺上斜下正,一個踉蹌直往前撲去,像一堵牆倒塌了。那碟子也長腳似的向季影飛過去。
幸而,季影眼疾手快,一個飛身穩托住了飛來的碟子,又坐回原處。
上官湘施計不成,更是不爽。見季影正欲吃那碟裏的饅頭,脫口大聲道:“誰吃誰就是小狗。”
季影放下才夾起的饅頭,順手抓起桌上的劍,站起來。她再也忍不住了,對上官湘道:“豈有此理。”
木巢見狀,自知上官湘玩笑開大了,小聲對她說:“你這是幹嘛呢,別鬧了,我去賠禮。”
才起身就被上官湘拉住,道:“不許去,不許和她說話。”——聲音裏滿是醋意,嫉妒,怨恨和怒氣,讓木巢感到窒息——“你既然覺得她比我好,我倒要看看她哪裏比我好。”說罷,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滿桌子的酒壺酒杯碗筷被震動的彈了起來,上官湘再發內力,碗筷直向季影飛擊過去。上官湘乘機拔出寶劍刺向季影。
季影打翻桌子,擋住了飛來的碗筷。說時遲,那時快。上官湘的劍刺穿了桌麵,從季影鼻尖前不到五寸處刺過。虧得季影側身閃躲的快,才有驚無險。
季影一掌打在桌麵上。桌子裂成六塊,上官湘急忙飛身後退,所幸未被散亂的木塊擊中。二位女子打鬥起來,嫌屋內空間太小,展不開拳腳,雙雙飛身,去了外麵的廣闊空地,鬥起劍來。二女子各展絕技,功力相當,如兩隻彩蝶時而上升,時而下降,翩翩起舞。店裏的和正巧路過的人見兩個美女在切磋劍術,欣喜若狂,看風景似的圍觀。圍觀的人群裏,正有崔錕。不過,他不是在觀賞美女比試劍法武功,他正焦急的尋找雪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