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把自己培養成一名智勇全才,兗州這片戰場,必將因我而矚目!”
“卜帥,你沒摔傷吧!快起來!”
“哦!”
自上次墜馬之後,卜己時刻小心,一連數日無事,不想今日一時不察,再度落馬,既受了傷,又丟了臉,坐在地上狂言亂語。
遠處一騎絕塵而來,眾人識得是前方哨騎。
“報……”
“大膽,卜帥在此,你竟敢居高臨下,還不下馬?”
卜己一看說話之人,左眼框尚有紅腫殘跡,正是數日前被打之人。
哨騎經此一嚇,立刻下馬,拱手躬身拜道:“秉卜帥,朝廷軍令已發,盧植功冀州,朱儁攻豫州,皇甫嵩攻兗州。”
“盧植曾任九江太守、朱儁曾任交州刺史,此二人皆有平叛功績,皇甫嵩何人,能獨當一麵,來攻我兗州?”
“此人現任北地太守,遠在涼州,因此他這一軍,尚在等待主將,其餘兩軍皆已開拔數日。”
卜己一臉一憾之色,道:“北地郡?此地距我兗州恐有兩千餘裏,如此一來,沒有十幾二十日,我是不能揚名天下了!”
“卜帥,這個皇甫嵩我知道,此人不可小覷!”紅眼小卒再度開口。
“你是涼州人?”卜己驚疑。
“屬下是交州人,後來遊蕩到涼州,因此聽聞過安定皇甫氏的威名。”
“安定皇甫氏有何威名?”
“度遼將軍皇甫規,卜帥可知道麼?”
“原來是他!倒是有一件趣事,當年黨錮之禍時,李膺、杜密等許多賢士皆被捕入獄,此人卻因未名列‘黨人’而上奏桓帝,要求治罪。”卜己侃侃道出此事,引得眾人一陣大笑。
卜己又問:“這皇甫嵩與那皇甫規有何關聯?”
“叔侄,皇甫氏乃將門世家,皇甫規已於十年前死去,其兵法想必早已傳與皇甫嵩,卜帥不可輕敵。再者,朝廷不用在朝之人,偏偏用一個千裏之外的人為將,必有深意呀!”
“嗯!不錯,有理!這樣的名將才配與我交手!這個消息是此戰第一大功,理當嘉獎,我要提拔你,升你為伍長。”
“卜帥,我現已是什長了!”
“你知道嗎,我不能言而無信,要不以後如何服眾?既然如此,我隻好先貶你為步卒,再升你為伍長了!”
“這……”紅眼小兵欲哭無淚。
卜己來到紅眼小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這樣的幸運,瞬間從基層一躍而升為領導的!如我,生而為渠帥,兗州又隻有一方,何等寂寞,何等無奈啊!我將永遠不知,小兵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卜己搖了搖頭,一瘸一拐地離去,眾人呆在原地,望著卜己的背影,它越來越遠,它越來越高大……
河南成皋縣,汜水關,盧植、朱儁兩軍在此分道,盧植要渡河北進,入河內,直逼冀州,朱儁則要先東行,再轉道南下潁川。
行軍無聊,過了汜水關,朱儁便與別部司馬張超閑談起來。
“這汜水關倒也是一道險關,比之洛陽八關,亦不見差!”
“將軍有所不知,此關又名虎牢關,本也是洛陽八關之一,隻因今年旋門關修建完工,便取而代之。”
“原來如此,旋門關想必也在這洛陽東麵。”
“就在此地東南不遠。”
不久,果然行軍至旋門關。
“真乃雄關,洛陽有此等八關據守,固若金湯。”朱儁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