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瑤是我生命裏第一個認識的女孩,離我舅媽家不遠,那時的我們都還小,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小區,我不知道什麼叫做戀愛,我曾經有過喜歡她,充其量也就是心靈上的一次萌動而已。

路過易瑤家的時候,會看到她坐在自家的小超市裏,或者寫作業。我從櫥窗裏偷偷瞄上兩眼,確定她在不在,然後傻傻的走進去“給我來根鉛筆,多少錢”明明知道鉛筆的價格故意還要在她麵前磨上半會兒。“為啥一塊一,其他小賣部不都九毛錢嘛”易瑤看見我一個勁兒的較勁,便好氣的解釋說“這是自動鉛筆和普通鉛筆不一樣,我們是按批發價賣的”聽她解釋完後我才恍然大悟,不在較勁。

長時間有事沒事老往人家超市跑,易瑤也漸漸地琢磨出了我的小心思,她抬起頭,“今天還要買什麼,跟我媽說吧”。?我將錢遞給她姑“阿姨,來一包食鹽”

她姑每次都是拿過去,然後朝錢箱裏一扔。

從上次路過她家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她的家庭很完美,似乎也有一點兒不溫馨。相比起來我所處的環境要比她差多了,這才讓我變成了缺乏教養,放蕩不羈,成了別人口中的野孩子,表姐一直說我很低俗,沒素質,我想,我的思想和人品還是好的。

往前再走兩步,就是她的家。鑰匙還沒插進孔裏,她姑姑就會立刻開門,接下自己的書包,拉著她趕快去吃飯。

她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可能差不多會聽到隔壁傳來我表姐的尖嗓門“陶然,誰讓你吃這麼多”的聲音。

有段時間每天吃飯的時候,表姐總給我擺臉色,說我不要臉,老在她家蹭吃蹭喝。偶爾舅舅給我買點零食,也讓她給我沒收,寧可留給自家的寵物小琳,也不給我吃,那時我就特恨我表姐。

自從那次誤傷林楓後,我們校長和村長趙有才以打架傷人為由把我勸退,此後我就一直寄居在舅舅家,舅舅常年做生意,經常不在家。偶爾間隔性地回家給我帶點小零食,臨走地時候吩咐表姐不要欺負我,表姐口頭上答應的好好的,等舅舅一走就給我臉色看。表姐有時奚落羞辱我,舅媽不說話,偶然批評表姐一句,“佳佳,你不騷情了,你爸爸回來收拾你呢”。而我心裏老不是滋味,眼眶裏一直含著眼淚。報複她的方法就是悄悄地偷她的零花錢。時間長了,被她發現了,當著舅媽的麵數落我,嘲笑我,說我是窮在骨子裏的,就算給我個金礦我也是窮命鬼一個。

那時我真的好想閃她兩個耳光,然後告訴她,我窮,那是我的命,你有錢那是你家有錢。而舅媽假惺惺地說,“佳佳,不要欺負弟弟,弟弟家現在窮,可萬一有一天你姑父創業成功,功成名就了,然然去大城市裏了,你以後還不得整天圍著他轉”。表姐賭氣說“我才不稀罕呢”轉眼又獻媚道“然然,你衣服髒了,脫下來姐姐幫你洗”。我是很討厭我表姐的,討厭她的勢力。

在學校裏,表姐裝不認識我,怕我給她丟人,灘上我這麼個窮親戚。放學路上在她班同學麵前排擠我、挖苦我。我是心裏葬著仇恨的,也一直在謀劃著如何讓她為她今天所做的付出代價。我找機會偷偷的在小區的牆上用粉筆寫下“劉佳是個臭不要臉的小人妖,睡覺不穿內褲,上廁所不帶草紙,有口臭,是個勢力地拜金小人妖”。當表姐路過小區看到牆上的字時,她就第一時間聯想到我,覺得有人故意毀謗她,然後對我張口大罵“死陶然,你這個有人生,沒人養的野孩子,你給我等著”。

我最討厭別人說我是野孩子,尤其是被別人指著鼻梁骨說你是有人生,沒人養的野孩子。我心裏是憋著一口氣的,當它衝擊我全身血液的時候,我想我是要爆發的,下意識地掄圓了全身的力氣給她一嘴巴子,那個清脆、那個響亮,好像釋放了氣內廢氣後的那個快感。有人中招,有人得意。表姐臉上印著五個手印的時候,她想到了和我拚命。在小區裏哭著整整追我三圈也沒追到我,我不是不要臉,麵對她我沒法要臉,所以我選擇了在她麵前不要臉,不要臉,堅持不要臉。表姐洗衣服的時候,手上全是泡沫,掏東西不大方麵,我在自己的房間裏筆在草稿紙上不斷的演算著,就聽見表姐的吼叫“陶然,你死了嘛,快滾出來拿點水給我”我磨磨唧唧的磨上半天,然後沒好氣地說“給,水”。

“涼,死陶然,你就不知道兌熱再拿我嘛”

我很生氣“愛要不要”。

表姐伸出手,我慢慢澆著,似乎步入青春期的我對表姐的身體有很大的渴望,我真的沒法鄙視內心的齷齪。她的皮膚很白,身材很好,我抑製不住思想在走樣,心砰砰直跳,覺得有接觸後的快感。我眼睛直勾勾地瞅著表姐將要清洗的內褲,上麵有絲絲血跡。表姐用一種邪惡和厭惡的眼神看著我“你個死變態”表姐一句話,喊的我很尷尬,感覺狠狠地傷了我的自尊。

晚上的時候,表姐的房間一直很靜,沒有響聲很安靜,而我早已習慣,屋子靜靜地,我感到心裏有種恐懼感,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不一會兒,表姐從房間裏出來,沒好氣地對我吼道,“看什麼看,快滾進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