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夜雨入樂城(2 / 2)

借著城樓底下的昏黃燭光,在雨中依稀可見三道身影疾馳而來。

身影將近,那瘦高士兵好像看到了那道人影,趕忙把剛剛從陳餘白手上拿去的二十八紋錢收好在褲腰帶裏,身子微微弓起來,露出了卑下的神色來。

三道人影漸近,馬蹄聲也漸漸緩了,一個白袍身影騎著黑灰色的馬領在前頭。

那黑灰色的馬奇怪至極,竟然有一獨角從眉間長長的伸出來,在昏黃的燈光下有著鋼鐵一般的色澤。

“獨角馬。”陳餘白在心裏想起,從‘歎龍教’的教書上記載著歎龍帝有一獨角黑色馬兒,號稱‘星辰獨破’,那馬兒可‘縱橫沙場千萬裏,鐵蹄浴血入夜紫”。在所有正史上都有記載的那場驚天之戰,獨破馬有著謎一樣的故事。而在歎龍帝消失之後,獨破也就消失於天地之間,人們也就無從知曉了獨破馬的去處了。

這獨角馬難道和那匹獨破有關聯?是‘獨破’的後代嗎?

那黑灰色的馬神情高傲,眼神中有著抑製不住的衝天之氣,驚得陳餘白的棕馬後退連連。

而在馬上,有一位清秀的白袍青年,頭發由於沾了水的關係緊緊貼在臉上,水滴布滿了臉龐,可是卻不能阻礙了青年的清新之氣。臉龐精致而不缺棱角,一對劍眉斜出,雙目靈氣拂人,由於淋雨過久的緣故,嘴唇有著一絲蒼白,但卻不失暖色。此人絕對算得上是萬中無一的美男子了。

他輕輕拍了拍馬的頭,獨角黑馬倨傲的眼神瞬間收斂了許多。

陳餘白心中一陣發緊,他從小與馬玩耍,可以看出馴服獨角馬絕非易事,可是這獨角黑馬卻對著青年人如此恭敬順從。

青年人嘴角有一絲疲憊的笑意。不知道是心裏緣故還怎麼的,陳餘白總覺著這青年人的目光若有若無的飄向自己。

青年人笑得很陽光,如沐春風,和瘦高的士兵打了一聲招呼,“軍大哥,如此晚了還在值班,辛苦了。”

“哪裏哪裏。”瘦高士兵尷尬的一笑,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對待這位白袍青年人的態度和對待陳餘白的態度截然不同。

青年人假裝無意的掃了一眼陳餘白和那匹瑟瑟發抖的棕馬,拱拱手向瘦高士兵道別,“那在下先行告辭。”

“好走不送。”瘦高士兵也恭敬的行了一禮,低眉順眼的。

跟在青年人身後的是兩個成年男子,身著與青年人相反的黑色勁裝,在衣服背上龍飛鳳舞了一個“應”字。他們始終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眼神一直在四處掃著。

陳餘白心裏推測著,這或許是男子的貼身護衛之類的。

三人駕馬而行,背影緩緩消失。

身影漸行漸遠,可白袍男子卻在獨角馬上回頭看了一眼陳餘白,嘴角的笑意未曾消失。

陳餘白心裏一緊,沒有上馬,總覺得那個白袍青年看他的眼光有一些奇怪。他搖搖頭,問道,“軍大哥,他三人為何不用納稅?”

瘦高士兵臉色陰沉沉的,以為陳餘白在譏諷自己,“你個小毛孩子你懂什麼,如果有一天你能加入‘應從門’那誰敢收你的錢?”

“應從門?”陳餘白一臉疑惑。“我從未聽過。”

“應從門,是我們大汶王朝的新興勢力,你們這些個死讀書的小毛孩子懂個球。”

瘦高士兵的話很粗魯,可是陳餘白卻無視了這粗魯,顯露出對這應從門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其實陳餘白是想要探究那白袍青年為什麼看自己的眼光有些不太對。

瘦高士兵是個老油條子,知道又可以拿些錢了,奸詐的伸手說道“五紋錢……”

陳餘白一愣,轉身欲要向裏麵走去。

“哎,別,四紋錢。”

“二紋錢。”陳餘白轉頭,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兩紋銅錢。

那士兵想著能賺一點是一點,很靈巧的牽走那兩紋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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